李鐵牛的聲音在寬敞的客廳裡回蕩，每個字都像重錘敲在白家人的心上。水晶吊燈的光芒在他堅毅的側臉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更顯得他神情肅穆。
白建楚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濺在他鋥亮的皮鞋上。他渾然不覺，隻是死死盯著李鐵牛："你說什麼？青山商業集團？"
白小米站在李鐵牛身旁，纖細的手指悄悄攥緊了他的衣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兩年來的努力，今天終於要在家人麵前揭曉了。
"沒錯。"李鐵牛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文件，"這是青山上季度的財務報表，經過會計師事務所審計的。白小米持股30，是集團第二大股東。"
白建鴻一把搶過文件，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他快速翻閱著，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白天成拄著拐杖的手微微發抖，老人斑在燈光下格外明顯。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兩年時間？就憑你們兩個年輕人？"
"不隻是我們。"李鐵牛平靜地說，"還有整個團隊的努力。但白小米確實是核心人物，她主導開發的青顏滋養護手霜，現在已經是國際市場上的暢銷產品。"
邱嵐楓眼中泛起淚光，她走到女兒身邊，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我就知道...我的小米一直都很優秀..."
白小芸站在角落裡，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離家出走的堂妹，竟然在短短兩年內做出這樣的成績。而她和弟弟白光，還在靠著家族企業混日子。
"查！立刻給我查清楚！"白天成突然厲聲喝道，"劉庸和，用你的關係，馬上核實這些資料的真偽！"
劉庸和點點頭，掏出手機走到一旁。客廳裡陷入詭異的沉默，隻能聽見白建鴻粗重的呼吸聲和白光不安的踱步聲。
半小時後，劉庸和回來了，臉色複雜地看了李鐵牛一眼："老爺，都核實過了。青山商業集團確實存在，市值預估在十二億左右。他們的青顏係列產品在歐美市場反響極好，訂單已經排到明年三月。"
"啪！"白天成的拐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麵上，回聲在客廳裡久久不散。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懊悔。
李鐵牛趁機說道："白老爺子，按照我們的約定，既然白小米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取消與宋家的婚約了？"
白小米緊張地看著祖父，她能感覺到李鐵牛的手悄悄握緊了她的，給她無聲的支持。
白天成沉默良久，突然冷笑一聲："約定？什麼約定？"
"爺爺！"白小米失聲叫道，"您剛才明明答應過，隻要我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答應什麼了？"白天成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我隻是說會考慮。現在考慮過了，婚約照舊！"
李鐵牛臉色驟變，他鬆開白小米的手，上前一步："白老爺子，您這是要出爾反爾？"
"放肆！"白建楚厲聲喝道，"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長輩？"李鐵牛冷笑，"背信棄義的長輩，也配得到尊重？"
白天成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他拄著拐杖站起來，雖然年邁卻依然氣勢逼人："年輕人，彆以為有點小成就就能在我麵前放肆！白家和宋家的聯姻，關係到兩個家族的顏麵，豈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
"顏麵？"李鐵牛譏諷地勾起嘴角，"所以為了所謂的顏麵，您寧願犧牲孫女的幸福？"
"幸福？"白天成嗤笑一聲，"嫁給宋家少爺怎麼就不幸福了？宋鵬昊是宋家獨子，將來整個宋家都是他的。小米嫁過去，就是宋家少奶奶，有什麼不好？"
白小米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爺爺，您知道宋鵬昊是什麼人嗎？他在藝術學院做的那些事..."
"閉嘴！"白天成粗暴地打斷她，"那些都是謠言！就算真有那麼回事，男人年輕時候玩一玩怎麼了？結婚後自然會收心！"
李鐵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白老爺子，您這是鐵了心要食言？"
"食言？"白天成冷笑，"我白天成在商界摸爬滾打幾十年，什麼時候食言過？今天這事，根本就不是什麼賭約，而是我們白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白建鴻趁機附和："就是！李鐵牛，你彆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在我們白家撒野！宋家是什麼體量？是你那個小公司能比的嗎？"
白光也跳出來，指著李鐵牛的鼻子罵道："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
"否則怎樣？"李鐵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刀，嚇得白光立刻縮了回去。
邱嵐楓突然站了出來，聲音雖然輕柔卻異常堅定："爸，我覺得李鐵牛說得有道理。小米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為什麼非要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嵐楓！"白建楚厲聲喝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邱嵐楓臉色一白，但依然挺直腰杆："我是小米的母親，怎麼就沒說話的份了？建楚，你就忍心看著女兒..."
"夠了！"白天成重重地拍了下茶幾，震得茶杯叮當作響，"我意已決！下個月初八，小米必須和宋鵬昊訂婚！誰再敢多嘴，就給我滾出白家！"
白小米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顫抖著聲音說："爺爺，您要是逼我，我就..."
"你就怎樣？"白天成冷笑，"學兩年前那樣離家出走？你以為這次還能那麼容易？劉庸和會二十四小時看著你，直到訂婚那天！"
李鐵牛將白小米拉到身後，直視白天成的眼睛："白老爺子，您這是要軟禁自己的孫女？"
"軟禁？"白天成嗤之以鼻，"我這是為她好！年輕人不懂事，我們做長輩的當然要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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