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你瘋了嗎？"
趙桐肥胖的身軀劇烈顫抖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李鐵牛麵前，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齊少是誰嗎？齊氏集團的太子爺！他爸一句話就能讓我們趙家破產！"
李鐵牛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抬眼看向站在包廂中央的齊濤。這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戴著鼻環耳環的年輕人正摟著個濃妝豔抹的女孩，一臉倨傲地環視眾人。
"我管他是誰。"李鐵牛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我們花錢訂的包廂，憑什麼讓給他？"
"你——"趙桐氣得臉色發青，轉頭看向齊濤時又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容，"齊少，這人腦子有問題，跟我們沒關係！"
"是啊是啊，我們不認識他！"
"他就是白小米帶來的小白臉！"
"齊少您要怪就怪他們倆！"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撇清關係，有幾個女生甚至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被牽連。
白小米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看著這些曾經朝夕相處的同學，此刻一個個麵目猙獰，仿佛她和李鐵牛是什麼瘟疫。
"嗬，真有意思。"李鐵牛突然笑了，他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讓他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剛才你們不是還嘲笑我吃軟飯嗎？怎麼現在一個個骨頭比我還軟？"
他走到白小米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至少我承認自己吃軟飯，而你們呢？連承認自己慫的勇氣都沒有。"
"你閉嘴！"程子豪拍案而起，"我們這叫識時務！不像你，不知天高地厚！"
李鐵牛沒理會程子豪，而是直視齊濤："這位...花孔雀先生，能麻煩你出去嗎？我們同學聚會還沒結束。"
"花孔雀？"齊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頓時勃然大怒，"你他媽找死！"
他猛地推開懷裡的女孩，大步走向李鐵牛。包廂裡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白小米下意識抓住李鐵牛的衣袖："算了吧，我們走..."
"彆怕。"李鐵牛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有我在呢。"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白小米心頭一顫。她抬頭看著李鐵牛棱角分明的側臉，突然發現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男人，此刻眼神銳利如刀。
"小子，你很有種啊。"齊濤在李鐵牛麵前站定，兩人身高相仿，但齊濤明顯瘦弱許多，"知道上一個這麼跟我說話的人現在在哪嗎？醫院躺著呢！"
李鐵牛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叫人？我等你。"
這反應完全出乎齊濤意料。他眯起眼睛打量李鐵牛，試圖從這個穿著普通t恤牛仔褲的男人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齊少，彆跟他廢話了！"趙桐湊過來，一臉諂媚，"這種小角色哪用得著您親自動手？我幫您教訓他！"
說著就要上前推搡李鐵牛，卻被白小米攔住。
"趙桐！"白小米氣得聲音發抖，"你還是不是男人？為了巴結權貴連同學情誼都不要了？"
"同學情誼？"趙桐冷笑，"白小米，你以為現在還是在學校嗎？這個社會講的是實力！像你這種靠家裡開小公司的，根本不懂什麼叫真正的權勢！"
白小米臉色煞白。
"說完了？"李鐵牛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趙桐，去年你們家承包的城南安置房項目，偷工減料導致牆體開裂的事，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趙桐臉色驟變："你、你怎麼知道..."
"我不光知道這個。"李鐵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還知道你們為了壓下這件事，給質監站的張濤送了五十萬。"
這句話如同一記悶雷，炸得趙桐麵如土色。他驚恐地看著李鐵牛，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齊濤察覺到不對勁，皺眉問道："趙胖子，他說的真的假的？"
"齊少，他胡說八道！"趙桐慌忙辯解，額頭上冷汗涔涔，"我們趙家做的工程絕對沒問題！"
李鐵牛嗤笑一聲，掏出手機按了幾下："需要我現在就給住建局的劉局長打個電話嗎？"
"彆！"趙桐差點跪下來，"李哥，李爺！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傻了眼。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趙桐，此刻像條喪家之犬般求饒。
齊濤臉色陰晴不定，重新審視起李鐵牛："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李鐵牛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白小米的男朋友啊，剛才不是介紹過了？"
"你——"齊濤被這回答噎得說不出話，惱羞成怒地掏出手機，"好，很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他撥通電話，惡狠狠地盯著李鐵牛："姨夫，我在"沁園"包廂遇到點麻煩...對，有人鬨事...好，我等你！"
掛斷電話，齊濤得意洋洋地說："我姨夫是這家酒店的總經理，也是陳家的人。小子，你完了！"
"陳家？"包廂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在東水市，陳家是真正的土皇帝，黑白兩道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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