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商務車駛離後，白子化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百達翡麗，表盤反射的冷光映在他陰鷙的眉眼間。
"白少，這白婷婷也太不識抬舉了。"劉默然湊上前，臉上還留著剛才的巴掌印，"不過是個戲子，在京城這地界還敢駁您的麵子..."
"閉嘴！"白子化猛地轉身，眼中寒光乍現，"你也配議論她？"
劉默然嚇得後退兩步，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他這才意識到，白子化對白婷婷的執念遠超想象。
白子化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查一下白婷婷今晚住哪。"掛斷後，他望著商務車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躲？我看你能躲到哪去。"
......
"師傅，前麵路口右轉。"白婷婷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李鐵牛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不去預訂的酒店了？"
"不去了。"白婷婷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睛，"我的行程已經被泄露了。"她咬著下唇，"白子化能準確堵到我們，說明有人出賣了我的信息。"
李鐵牛點點頭，方向盤一打拐進了輔路。他理解白婷婷的顧慮——作為當紅明星，行蹤一旦暴露就意味著無窮無儘的騷擾。
車子在胡同裡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家名為"悅來"的小旅館前。斑駁的牆麵上貼著褪色的廣告畫，玻璃門上的汙漬讓裡麵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
"就這裡？"李鐵牛挑了挑眉。
"越不起眼越好。"白婷婷重新戴上口罩，"沒人會想到我會住這種地方。"
前台是個打著瞌睡的中年婦女，見到客人也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當李鐵牛說要開兩間房時，對方打著哈欠說："就剩一間標準間了，愛住不住。"
白婷婷和李鐵牛對視一眼。
"那就一間。"白婷婷輕聲說，耳根微微發紅。
房間在四樓，沒有電梯。狹窄的樓梯間彌漫著黴味和劣質空氣清新劑混合的古怪氣味。李鐵牛走在前麵，敏銳地注意到牆角有幾個可疑的煙頭——這種地方往往魚龍混雜。
推開門，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間一覽無餘：兩張單人床，一個掉漆的床頭櫃，一台老式電視機。衛生間是磨砂玻璃隔出來的，能隱約看到裡麵的輪廓。
"委屈你了。"白婷婷放下行李，苦笑道，"堂堂任天堂安保集團的精英，要住這種地方。"
李鐵牛搖搖頭："任務需要。"他走到窗邊檢查了一下鎖扣，"你先休息，我檢查一下周邊環境。"
等李鐵牛回來時，白婷婷已經卸去了所有偽裝。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地紮成馬尾，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見李鐵牛進門，她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盒飯："給你帶了晚飯。"
簡單的兩葷一素，卻讓李鐵牛心頭一暖。他道了聲謝，坐在靠門的床上吃起來。
夜幕降臨後，真正的考驗才開始。當白婷婷拿著洗漱用品走進衛生間，磨砂玻璃上立刻映出她窈窕的身影。水聲嘩嘩響起，朦朧的燈光將她的輪廓勾勒得若隱若現。
李鐵牛猛地彆過臉去，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他強迫自己盯著電視機——那上麵正在播放一部無聊的肥皂劇。但越是克製，感官卻越發敏銳。他能聞到沐浴露的香氣透過門縫飄出來，能聽到毛巾摩擦肌膚的細微聲響。
"該死..."李鐵牛暗罵一聲，起身走到窗前深呼吸。四月的夜風帶著涼意，卻澆不滅體內升騰的熱度。
當白婷婷擦著濕發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李鐵牛如臨大敵般站在窗邊的背影。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臉頰頓時飛上兩朵紅雲。
"我...我先睡了。"她飛快地鑽進被窩，背對著李鐵牛的方向。
這一夜，李鐵牛幾乎沒怎麼合眼。他保持著半睡半醒的警覺狀態，一方麵防備可能的危險，一方麵也在和自己蠢蠢欲動的本能作鬥爭。
天蒙蒙亮時，李鐵牛索性盤腿坐在床上，開始運轉紫氣東來訣。隨著呼吸漸漸平穩，體內的躁動終於被壓製下去。
"你在...練功嗎？"
輕柔的女聲突然響起。李鐵牛睜開眼，發現白婷婷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支著下巴好奇地看著他。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臉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
"算是吧。"李鐵牛沒有多解釋，"一種呼吸法，能讓人保持清醒。"
白婷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剛才偷偷模仿李鐵牛的呼吸節奏，意外地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簡單洗漱後，兩人退了房。今天的行程是電影《春日未央》的宣傳活動，地點在萬達影城。
活動現場早已人山人海。當白婷婷出現在紅毯上時，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閃光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李鐵牛不得不眯起眼睛，同時保持著高度警惕。
"請大家保持秩序！"主持人聲嘶力竭地喊著，但狂熱的粉絲還是不斷往前湧。
李鐵牛如一座鐵塔般護在白婷婷身側，手臂肌肉繃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當有個戴鴨舌帽的男粉絲突然衝破保安防線時，李鐵牛一個箭步上前，單手就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後退。"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粉絲對上李鐵牛銳利的眼神，頓時蔫了，乖乖退了回去。
整個活動持續了兩小時，李鐵牛始終保持著高度戒備。直到坐進車裡，他才稍稍放鬆緊繃的神經。
"去見個朋友，然後我們就直接去機場。"白婷婷說著，給司機報了個地址。
車子駛入北三環一棟低調的商務樓。這裡表麵上是家會計事務所，實則是會員製的高端會所，專門為名人富豪提供私密空間。
在服務生引領下，兩人來到三樓最裡間的包廂。白婷婷輕輕叩門："冰冰，是我。"
"來啦！"門內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當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李鐵牛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站在門內的女孩約莫二十出頭，紮著丸子頭，穿著oversize的衛衣，笑容明媚如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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