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水市郊區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破舊的瓦房區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蕭條。李鐵牛站在諸葛辰家門口，看著眼前這個連門框都歪斜的破舊小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鐵牛哥，要不...我去隔壁借兩張凳子？"諸葛辰撓了撓頭，小麥色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窘迫。他身上的黑色t恤已經洗得發白，袖口處還脫了線。
李鐵牛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了，站著說話就行。"他目光掃過屋內，牆角堆著幾個空酒瓶，一張瘸腿的桌子上擺著半碗已經發硬的米飯。
黃臣立刻附和道："對對對，整天坐著對腰不好！"他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鋥亮的皮鞋與這破舊環境格格不入。作為東水市地下勢力的掌控者，他此刻卻像個跟班似的站在李鐵牛身後半步的位置。
李鐵牛轉頭看向黃臣："兩個事要跟你商量。"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鐵牛哥您說。"黃臣搶先答道，腰不自覺地彎了彎。
"第一，給諸葛蕭找個好學校。"李鐵牛的目光落在角落裡安靜看書的少年身上。那孩子約莫十二三歲，瘦小的身子裹在一件明顯大一號的校服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才抬起頭，露出一雙與年齡不符的沉穩眼睛。
黃臣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東水最好的私立學校，校長是我哥們，明天就能安排入學。"他掏出手機就要撥號，卻被李鐵牛一個眼神製止。
"第二，"李鐵牛轉向諸葛辰，"給你找個合適的工作。你的身手比郭峰還強，但不能跟普通人動手，這我理解。"
諸葛辰的瞳孔微微一縮，顯然沒想到李鐵牛會記得這個細節。他右臂上的火焰紋身隨著肌肉的緊繃若隱若現——那是他在地下拳場留下的印記。
黃臣眼珠轉了轉，突然眼前一亮："黑蠍角鬥場正缺個鎮場子的高手！"他興奮地搓著手，"平時就看著點，遇到鬨事的武者才需要出手，工資按..."
"可以。"諸葛辰乾脆地打斷他，聲音低沉如悶雷。他看向李鐵牛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溫度，"謝了。"
李鐵牛嘴角微揚："自家兄弟，不說這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黃龍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新換的白色襯衫後背全被汗水浸透了。
"鐵、鐵牛哥...辰哥..."黃龍的聲音發顫，雙腿一軟差點又跪下去。他身後的小弟們更是連頭都不敢抬，活像一群受驚的鵪鶉。
李鐵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跑路？"
"不敢不敢！"黃龍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額頭的痂又裂開滲出血絲，"能給鐵牛哥辦事是我的福氣！"
白小米忍不住輕哼一聲。她今天穿了件淡藍色連衣裙，站在破舊的屋子裡像一朵誤入泥潭的百合花。這是她第三次來找黃龍了，前兩次都被粗暴地趕走。
李鐵牛收斂笑意，眼神陡然轉冷："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黃龍偷瞄了眼白小米，額頭上的汗珠滾進眼睛裡都不敢擦："不、不敢亂猜..."
"砰！"
李鐵牛突然一腳踹翻瘸腿桌子，碗筷砸在地上碎成幾瓣。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哆嗦。
"白家的事，今天必須有個了斷。"李鐵牛的聲音像淬了冰，"你收了多少錢，就給我吐出來多少。少一分..."他看向黃臣。
黃臣立刻會意，陰森森地補充："少一分，我就剁你一根手指頭。"
黃龍兩腿一軟跪倒在地，褲襠瞬間濕了一片："我還！我全還！利息也加倍！"他轉向白小米連連磕頭，"白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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