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李鐵牛扯過浴巾圍在腰間，水珠順著他的腹肌滑落。他對著鏡子抹去霧氣，鏡中映出他結實的身材——常年練武造就的肌肉線條流暢而不誇張，正是白小米剛才偷看時驚歎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喂，你洗好了沒？"白小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煩，"我要用洗手間。"
李鐵牛拉開磨砂玻璃門，熱氣頓時湧出。白小米站在門外，已經換上了絲質睡裙，柑橘味的洗發水香氣縈繞在她發間。她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在看到李鐵牛裸露的上半身時，耳尖瞬間紅透。
"看夠了嗎？"李鐵牛挑眉，故意挺了挺胸，"剛才誰說我暴露狂來著？"
"誰、誰看你了！"白小米慌忙彆過臉，卻從鏡子的反光中繼續偷瞄，"我是怕你暈倒在浴室裡！"
李鐵牛低笑一聲，擦著頭發走出浴室。水珠甩到白小米臉上，她驚叫一聲，抬手要打，卻被李鐵牛抓住手腕。兩人距離驟然縮短，呼吸交錯間，白小米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鬆木香氣。
"鬆手！"白小米掙了一下沒掙脫，臉頰緋紅，"你答應過不越界的！"
"現在越界的是你吧？"李鐵牛目光落在她睡裙的領口，那裡因為掙紮微微敞開，露出一片雪白，"色女。"
白小米氣急敗壞地踩了他一腳，趁他吃痛掙脫開來，衝進浴室"砰"地關上門。李鐵牛揉著腳背，卻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走到圓形水床邊，發現白小米已經用一床羽絨被在正中間築起"三八線"。
"這邊歸我，那邊歸你。"白小米從浴室探出頭，指著被子宣布規則，"誰過界誰是小狗！"
李鐵牛聳聳肩，躺到自己那側。水床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蕩漾，連帶白小米那邊也起伏不定。她驚叫一聲扶住床頭，睡裙下擺因為動作掀起一角，露出白皙的大腿。
"彆亂動！"她紅著臉拽下裙擺。
"這床就這樣。"李鐵牛無奈地攤手，"要不我睡地板？"
白小米咬著嘴唇搖搖頭："算了，地板那麼冷。"她鑽進被窩，背對著李鐵牛躺下，"關燈，睡覺。"
黑暗籠罩房間，隻有窗外雪地的反光微微透入。李鐵牛聽著身旁均勻的呼吸聲，卻怎麼也睡不著。白小米的柑橘香氣縈繞在鼻尖，水床隨著她每一次翻身輕輕晃動，像在撩撥他的神經。
"鐵牛哥..."白小米突然輕聲喚道。
"嗯？"
"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李鐵牛一怔，眼前閃過林婉如的麵容。那個雨夜，她在老宅門口突如其來的吻，還有那句"我等你回來"。
"談過。"他最終回答，"很久以前了。"
白小米沉默了一會兒："她...是什麼樣的人？"
"溫柔，懂事。"李鐵牛望著天花板，"家裡安排的。"
"哦..."白小米的聲音低了下去，"那你...還喜歡她嗎？"
李鐵牛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他自己也說不清。林婉如像一幅掛在老宅的字畫，熟悉卻已蒙塵。而白小米...他側頭看向身旁的輪廓，這個活潑任性的姑娘不知何時已闖進他心裡。
"睡吧。"他最終說道，"明天還要拍婚紗照。"
白小米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但李鐵牛能感覺到，她同樣輾轉難眠。
......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床上時，李鐵牛感到胸口沉甸甸的。他睜開眼，發現白小米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一條腿跨在他腰間，手臂環著他的脖子。她的睡裙卷到了大腿根，發絲散在他臉上，隨著呼吸輕輕拂動。
李鐵牛頓時僵住了。白小米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柑橘香氣混合著晨起的慵懶氣息，讓他心跳如擂。他小心翼翼地想挪開她，卻聽到她嚶嚀一聲，反而抱得更緊。
"小米..."他輕聲喚道，"該起床了。"
白小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看清兩人姿勢的瞬間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翻到床另一邊，差點掉下去。李鐵牛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結果被她拽著一起滾到地上，水床發出"噗通"一聲悶響。
"你你你！"白小米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這不是叫了嗎？"李鐵牛無辜地攤手，"誰知道你睡覺這麼不老實。"
"閉嘴！"白小米抓起枕頭砸向他，"不許說出去！"
兩人打鬨著洗漱完畢，在酒店餐廳吃過早餐後，按照約定與馮庸會合。攝影師今天換了身休閒裝，看到他們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昨晚休息得好嗎？"馮庸意有所指地問。
白小米立刻紅了臉，低頭猛喝橙汁。李鐵牛乾咳一聲："挺好的，謝謝關心。"
馮庸識趣地沒再多問，帶他們前往冰雪島最著名的婚紗店。路上經過昨晚那對新人拍照的雪地，白小米放慢腳步，出神地望著那片純白。
"喜歡雪地婚紗？"李鐵牛走到她身旁問。
白小米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像童話一樣。"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補充，"和我小時候夢想的一模一樣。"
李鐵牛心頭微動。他認識的總是那個活力四射、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小米，卻很少聽她提起兒時的夢想。
婚紗店坐落在小鎮中心，櫥窗裡展示著幾件華麗的婚紗。白小米一進門就被吸引住了，像走進糖果店的孩子，眼睛都不夠用。
"這件露背的好看！"她指著一件魚尾裙婚紗，"還有這件蓬蓬裙的！啊，那件緞麵的也好美！"
李鐵牛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雀躍的樣子，忍不住微笑。店員是位年輕姑娘，見狀主動介紹："一樓這些都是租賃款，如果購買的話可以去二樓看看，有更精致的款式。"
白小米拉著李鐵牛上樓，在轉角處突然停住。二樓中央的獨立展櫃裡，一件鑲嵌碎鑽的婚紗在射燈下熠熠生輝。它不像其他婚紗那樣繁複，線條簡潔優雅，但每一寸布料都閃爍著低調的奢華。
"這件..."白小米走近展櫃，手指隔著玻璃輕輕描摹婚紗的輪廓，"太完美了。"
店員微笑著打開櫃門："小姐好眼光，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意大利設計師手工縫製，上麵的碎鑽都是真品。"
白小米倒吸一口冷氣，立刻縮回手："那...那一定很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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