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蠍角鬥場的地下室裡，血腥味混合著鐵鏽味在空氣中發酵。畢拔波跪在血泊裡，臉上還帶著弑父後的亢奮餘韻，十指在地麵抓出五道鮮紅的血痕。
"我爸死了！你答應過的！"畢拔波仰頭盯著李鐵牛，眼球凸出得像要掉出來，"你說過會放我走！"
李鐵牛蹲下身，手術刀在指間翻飛。刀麵反射的冷光掠過畢拔波扭曲的麵容，照亮他嘴角殘留的、屬於畢門汀的血跡。
"我是說過。"李鐵牛用刀尖挑起畢拔波的下巴，"但白小米挨的那兩巴掌，總得有人還債。"
角落裡的黃臣突然打了個寒顫。他看見李鐵牛眼底浮起的暗金色——那是修煉萬獸形體圖到第七層才會出現的"金睛"征兆。
畢拔波突然暴起，染血的牙齒咬向李鐵牛手腕。金屬撞擊聲炸響，郭峰的軍靴狠狠踹在他腰椎上，脊椎錯位的哢嚓聲清晰可聞。
"啊——！"畢拔波像條被剝皮的野狗般蜷縮起來，"你們不講信用！"
李鐵牛抓住他顫抖的右手按在鐵桌上。手術刀劃過空氣的尖嘯聲中，三根手指齊根而斷。畢拔波的慘叫卡在喉嚨裡，翻著白眼暈死過去。
"這就受不住了？"李鐵牛把冰水澆在他臉上，"白小米當時可是清醒著挨完兩巴掌。"
第二刀落下時，畢拔波左手腕浮現出一道紅線。鮮血噴濺在牆上未乾的血字上——那是畢門汀臨死前用指甲刻的"養虎為患"。
"鐵牛哥，剩下的我來？"黃臣搓著手上前，金牙在暗處閃著寒光。
李鐵牛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留口氣扔去貧民窟。"他瞥了眼地上抽搐的人影，"讓他嘗嘗沒有手的日子怎麼活。"
推開鐵門時，初夏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諸葛辰正靠在悍馬車前抽煙，煙圈飄過他被火焰花汁液染紅的指甲——那是苗疆巫醫特有的標記。
"西狄北龍又開始發狂。"諸葛辰掐滅煙頭，火星在他掌心燙出焦痕卻渾然不覺，"砸爛了半個訓練場。"
任天堂安保集團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目光芒。李鐵牛穿過滿地碎玻璃，看見五個保安正用防暴叉按著個瘋狂掙紮的身影。西狄北龍的白襯衫被血染成粉紅色，嘴裡還叼著半隻活麻雀。
"師弟！"諸葛辰的暴喝聲中，西狄北龍突然僵住。他歪頭盯著李鐵牛，突然咧嘴笑了："大骨頭...香..."
李鐵牛皺眉。這個曾經將他打成重傷的武者，現在智力還不如三歲孩童。西狄北龍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咬痕還在滲血——那是他自己發病時啃的。
"脈象比上周更亂。"李鐵牛搭著西狄北龍青筋暴起的手腕，感受到皮下狂暴跳動的氣勁，"像是被人用秘法震散了神智。"
訓練場角落的沙袋突然炸裂。西狄北龍不知何時掙脫束縛，正抱著鋼製啞鈴啃得火星四濺。他牙齒崩裂的聲響聽得人牙酸，卻還在傻笑："硬...好吃..."
諸葛辰突然紅了眼眶。他摸出個鏽跡斑斑的銅鈴——那是師門信物。鈴聲響起時，西狄北龍像被按下暫停鍵，乖乖爬過來蹭他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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