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李鐵牛盤腿坐在床上，緩緩收功。紫氣東來訣運轉完最後一個周天，他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常勝"兩個字讓李鐵牛心頭一緊。常勝向來不會無緣無故這麼早打電話，除非...
"喂，常哥。"李鐵牛按下接聽鍵，聲音不自覺地沉了幾分。
"鐵牛，出事了。"常勝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裡傳出來的，連最基本的寒暄都省去了，"我們和白家合作開發的那塊地，審批被卡住了。"
李鐵牛的手指猛地攥緊手機，指節泛白："怎麼可能？所有手續不是都齊全嗎？"
"我也以為萬無一失。"常勝的聲音裡壓抑著怒火，"但今早接到通知，所有材料需要重新審核。這意味著項目至少要停滯三個月，甚至更久。"
窗外的鳥鳴聲突然變得刺耳，李鐵牛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五月的陽光傾瀉而下，照在他緊繃的臉上。
"是東方集團？"李鐵牛眯起眼睛，遠處工地上塔吊的影子在晨光中拉得很長。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常勝冷笑一聲，"我托人打聽了，是雷淩親自下的命令。那個王八蛋，去年收我們好處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李鐵牛腦海中閃過雷淩那張圓滑的臉——市住建委審批處處長，五十出頭，平時見人三分笑，背地裡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我約他見麵，他居然以工作忙為由推脫。"常勝的聲音越來越冷，"看來東方明給的甜頭不小。"
掛斷電話後，李鐵牛站在窗前久久未動。手機再次響起時，他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
"鐵牛，你聽說了嗎？"白小米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我爸剛才接到通知，說我們那塊地的施工許可證被暫扣了。工地上幾百號工人和設備都停在那裡，每天光人工費就..."
"我知道。"李鐵牛打斷她，"常哥剛告訴我。小米，你先彆慌，這事沒那麼簡單。"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白小米似乎在查看什麼文件："財務部剛算了一筆賬，如果項目停滯超過兩周，我們就要開始動用備用金。超過一個月..."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爺爺說可能會考慮...出售部分資產。"
李鐵牛心頭一震。白家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那塊地幾乎是押上了全部身家。如果這時候被迫出售...
"東方明就等著你們撐不住。"李鐵牛沉聲道，"他這招釜底抽薪，是要逼你們低價賣地。"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白小米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些許冷靜："鐵牛，我們該怎麼辦？"
"給我一天時間。"李鐵牛看著窗外開始忙碌起來的城市，"我讓人查查雷淩最近都見了誰，收了什麼好處。"
掛斷白小米的電話，李鐵牛立刻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黃臣，我需要你查個人。"李鐵牛的聲音壓得很低，"雷淩，住建委審批處處長，我要知道他最近三個月所有的行蹤、通話記錄、銀行流水，特彆是和東方集團有關的任何往來。"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鐵牛哥，這可是個硬茬子，係統裡的人查起來..."
"我知道有風險。"李鐵牛打斷他，"但這事關係到常家和白家的生死。東方明這次出手太狠，我們必須找到他的破綻。"
"明白了。"黃臣的聲音變得嚴肅，"給我十二小時。"
......
夜幕降臨時，李鐵牛坐在書房裡，麵前攤開著一堆資料。黃臣的效率出乎意料，不到十小時就送來了厚厚一疊文件。
"鐵牛哥，這個雷淩可不簡單。"黃臣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看這個，上周三他去了東方集團旗下的高爾夫俱樂部，和東方明的助理密談了兩個小時。"
李鐵牛盯著照片上雷淩紅光滿麵的臉，眼神漸冷："繼續。"
"更勁爆的在這裡。"黃臣翻出幾張銀行流水單，"雷淩的兒子上個月突然收到一筆來自海外賬戶的彙款，足足兩百萬美金，備注是"教育資助"。巧的是，他兒子下周就要去美國留學了。"
李鐵牛冷笑一聲：""教育資助"？東方明倒是會找名目。"
"還有這個。"黃臣又抽出一份房產登記複印件，"雷淩老婆名下突然多了一套位於海濱的高檔公寓，市值至少八百萬。而賣家正是東方集團旗下一家空殼公司。"
李鐵牛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他想起白天白小米電話裡無助的聲音，想起常勝壓抑的怒火，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鐵牛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黃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些證據雖然能證明雷淩受賄，但要動他這種級彆的..."
"不急。"李鐵牛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先讓常哥再約一次雷淩，這次我親自去會會他。"
黃臣愣了一下："你要親自出麵？會不會打草驚蛇？"
"就是要打草驚蛇。"李鐵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東方明以為躲在幕後就安全了，我要讓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隨便動的。"
正說著，門鈴突然響起。黃臣去開門，很快領著常勝和白小米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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