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水晶湖彆墅區籠罩在朦朧的晨霧中。李鐵牛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卻聽見樓下傳來爭執聲。
"李太太，您快歇著吧，這些活該我來做。"張敏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幾分焦急。
"我在家做慣了，閒著反倒渾身不自在。"李母的聲音裡透著固執，"鐵牛這孩子孝順，可也不能把我當廢人養著啊。"
李鐵牛站在樓梯拐角，看著廚房裡兩個女人為了一鍋粥推來讓去，嘴角不自覺揚起。母親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正固執地握著鍋鏟，而張敏則像個護食的小母雞般擋在灶台前。
"媽，張姐。"李鐵牛走進廚房，故意打了個哈欠，"這麼早就起來了？"
"鐵牛？"李母驚訝地轉身，"這才幾點，你再多睡會兒。"
"起來上個廁所。"李鐵牛揉了揉眼睛，目光掃過料理台上切好的配菜，"張姐是專業的，您就讓她來吧。"
張敏連忙接話："是啊李太太，鐵牛給我開工資的，這要是不乾活，我這錢拿著燙手。"
最終李母敗下陣來，被兒子拉著坐到客廳真皮沙發上。她摸著光滑的皮麵，小聲嘀咕："這得多少錢啊..."
"媽，您前半輩子太辛苦了。"李鐵牛握住母親粗糙的手，"現在該享清福了。要是實在閒不住，一會兒讓張姐帶您和爸去市裡轉轉。"
李母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你這孩子...行吧，媽聽你的。"
安頓好家裡，李鐵牛回到房間卻沒有繼續睡覺。他盤腿坐在落地窗前，開始修煉紫氣東來訣。朝陽的第一縷金光穿透雲層時，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光閃爍。
餐桌上，李父正對著煎蛋大快朵頤，突然問道："鐵牛，你今天有事？"
"嗯，得去趟東方集團。"李鐵牛喝了口豆漿，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張敏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慌亂地撿起來，聲音發顫："那個...東方明不是好人..."
"我知道。"李鐵牛給她夾了塊雞蛋餅，"放心吧，就是去談個生意。"
離開彆墅時，李鐵牛回頭看了眼正在院子裡散步的父母，眼神漸冷。他掏出手機撥通黃臣的電話："查到了嗎？"
"查到了，司德興昨晚去了黑蠍角鬥場。"電話那頭黃臣的聲音透著凝重。
"繼續盯著。"李鐵牛掛斷電話，發動車子駛向常家彆墅。
常家彆墅前，兩名黑衣保鏢見到李鐵牛立刻迎上來："常總和陳總等您多時了。"
客廳裡，碎裂的大理石地磚還沒來得及更換，牆上的掛畫歪斜著，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惡鬥。常勝和陳敖天坐在真皮沙發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鐵牛來了。"常勝起身相迎，右臂還纏著繃帶。
李鐵牛掃視著滿目瘡痍的客廳，沉聲問道："是程武乾的？"
常勝苦笑點頭："嶽淩風不是對手，現在醫院躺著，右臂...保不住了。"
陳敖天猛吸一口煙："東方明這次是鐵了心要吞掉我們。商業競爭我們不怕，可這..."
"我明白。"李鐵牛在沙發上坐下，指節輕輕敲擊扶手，"明天我去見東方明。"
常勝和陳敖天對視一眼，明顯鬆了口氣。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李鐵牛年輕氣盛，非要硬碰硬。
"鐵牛，識時務者為俊傑。"陳敖天斟酌著詞句，"東方家族勢大，暫時低頭不丟人。"
李鐵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們覺得我是去求和的？"
兩人一愣。
"東方明先是打方敏的主意，現在又對常家出手。"李鐵牛站起身，眼中寒光閃爍，"我李鐵牛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常勝急道："可程武是內勁高手！"
"內勁高手又如何？"李鐵牛走向門口，背影挺拔如鬆，"明天過後，東水市就不會再有東方明這號人物了。"
離開常家彆墅，李鐵牛站在庭院裡深吸一口氣。晨露的味道混合著遠處飄來的桂花香，讓他想起青山村的山林。那時候的他，何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卷入這樣的紛爭？
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是白小米發來的消息：「聽說你要去找東方明？彆衝動，等我回來！」
李鐵牛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頭像，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總是風風火火的大小姐，現在應該正在國外考察市場吧？
「放心，我有分寸。」他回複道，順手把手機塞回口袋。
回到車上，李鐵牛沒有立即發動。他望著後視鏡中的自己，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堅毅。明天將是一場硬仗，但他彆無選擇。
東方明就像一條盤踞在東水市的毒蛇，不除掉他，身邊的人永遠不得安寧。無論是父母，張敏母子，還是白小米、常勝這些朋友，都會活在威脅之下。
"程武..."李鐵牛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戰意漸濃。這個東方明手下的第一高手，明天就會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車子緩緩駛離彆墅區，朝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李鐵牛打開車窗，讓晨風灌進來。風中似乎帶著遠方大海的氣息，讓他想起師父說過的話：
"武者，當如青鬆挺且直。"
明天，他就要讓東方明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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