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站在解石區，手中捧著一塊灰褐色的原石，表麵粗糙得像是從河床裡隨手撿來的鵝卵石。
"師傅，麻煩幫我磨這塊石頭。"李鐵牛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一瞬。
解石師傅老陳抬起頭，布滿老繭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夥子，你確定？這塊邊角料連切的價值都沒有，磨？那得花上大半天功夫！"
白小米拽了拽李鐵牛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鐵牛，咱們彆鬨笑話了。五萬塊就當打水漂，沒必要再花十萬..."
"我自有分寸。"李鐵牛輕輕拍了拍白小米的手背，轉向老陳，"十萬，磨不磨？"
老陳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磨！當然磨！"他一把抓過原石，動作麻利地固定在解石機上，"不過小夥子，老頭子得提醒你，這塊石頭要是能出綠，我當場把它吃下去！"
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這塊原石表皮乾澀，既無蟒帶也無鬆花，在行家眼裡就是塊廢料。
"這不是李鐵牛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東方明推開圍觀者，一身定製西裝在陽光下泛著昂貴的光澤，"窮到隻能買邊角料了？還當寶貝似的要磨？"
李鐵牛頭也不回："東方少爺今天沒帶狗腿子？一個人出來溜達不怕迷路？"
東方明臉色一沉，他身後的賭石顧問團隊立刻圍了上來。為首的黃佳俊推了推金絲眼鏡："李鐵牛，你知道這塊原石的場口嗎？知道它為什麼會被當邊角料處理嗎？"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李鐵牛終於轉過身，目光平靜地掃過東方明一行人，"我隻知道它裡麵有東西。"
東方明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刺耳："你們聽見了嗎？這個鄉巴佬說他"知道"！"他誇張地攤開雙手，"李鐵牛，要不要打個賭？就賭你這塊破石頭能不能出綠！"
人群騷動起來。賭石市場最不缺看熱鬨的人，此刻已經有人開始掏出手機錄像。
李鐵牛嘴角微微上揚："賭什麼？"
"誰輸了，誰就當眾跳脫衣舞，脫到隻剩內褲為止！"東方明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敢不敢？"
白小米倒吸一口冷氣："鐵牛，彆..."
"好。"李鐵牛打斷她，聲音清晰得讓周圍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東方少爺，你父親就在那邊看著呢。"他指了指不遠處冷眼旁觀的東方長空，"要是你輸了，東方家的臉往哪擱？"
東方明臉色漲紅："少廢話！我爹才不會管這種小事！"他轉向解石師傅，"老陳，趕緊開工！我要看這個土包子當眾出醜！"
解石機嗡嗡啟動，砂輪與石皮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李鐵牛站在一旁，雙手插兜，看似輕鬆，實則全神貫注地感知著原石內部的情況。自從那次奇遇後，他就能隱約感受到翡翠原石內部的能量波動，這塊不起眼的邊角料裡，確實藏著什麼。
"鐵牛..."白小米憂心忡忡地湊近，"你到底有幾分把握？"
"七成。"李鐵牛低聲道，"裡麵的東西不大，但品質應該很高。我擔心直接切會傷到它。"
東方明那邊已經開起了香檳，他的顧問團隊正對著原石指指點點，不時發出輕蔑的笑聲。市場裡消息傳得飛快，不到十分鐘，賭攤上已經開出了賠率——李鐵牛贏1賠20。
"下注了下注了！"莊家扯著嗓子吆喝，"買東方少爺贏的1賠1.2，買李鐵牛贏的1賠20！"
人群蜂擁而上，幾乎所有人都押在了東方明身上。隻有零星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在李鐵牛這邊下了小注。
三個小時過去，原石已經被磨去了大半。老陳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敢懈怠——十萬塊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
"差不多了吧？"東方明不耐煩地看了看腕表，"這破石頭都快磨沒了，連個綠影子都沒見著！"
李鐵牛沒有理會，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原石的一個角落。就在剛才，他感覺到那裡的能量波動突然變得強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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