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曆法1006年11月20日,石國王都的街道上開始出現一種怪病。
起初,人們隻是發現自己的影子偶爾會停滯不動,像被釘在地上。但很快,那些影子開始自行蠕動,像饑餓的野獸般撲向活人的影子。被吞噬者先是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隨後,他們的影子——消失了。
"無影者。"三王子鐵嵐站在藏書閣的高窗前,望著下方廣場上幾個行走的"活屍"。他們麵色蒼白,眼神空洞,動作僵硬如提線木偶,而腳下空無一物。"這不是疾病,是詛咒。"
二王子鐵峻的軍營裡已經爆發了騷亂。一名士兵在操練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反向移動,下一秒,那黑影猛地撲向他,像一張黑布裹住他的身體。當黑影散去,士兵跪倒在地,茫然地摸著自己的臉——他的五官正在緩慢地石化。
"砍掉他們的頭!"鐵峻怒吼,但很快發現,無影者即使被斬首,身體仍會繼續行動。更可怕的是,被他們觸碰的人,影子也會開始叛變。
四王子鐵嶸的商會總部裡,幾位元老正圍坐在一張黑曜石長桌旁。他們的紫晶徽章散發著詭異的紅光,映照在他們狂熱的麵容上。
"永恒帝國已經等太久了。"首席元老低語,他的眼白已經完全被黑色侵蝕,"石國王室的血脈,是最後的鑰匙。"
鐵嶸站在暗處,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袍。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商會這些年如此熱衷於資助王室——他們需要的不是金錢,而是王室的血。
礦稅官的銀麵具被放置在桌上,麵具之下,是一張布滿鱗片的非人麵孔。鐵嶸的胃部翻湧,他想起那個永恒帝國的使者曾對他說過:"當影衛蘇醒時,真正的儀式才會開始。"
現在,鐵霄已經控製了影衛,而永恒帝國的使者們,正在等待最後的獻祭。
第三章:鐵嵐的記憶缺失
鐵嵐的咳血症狀奇跡般地痊愈了,但他發現,自己再也記不起母妃的臉。
他翻開《石國秘史》,發現所有關於母妃的記載都被某種黑色汙漬覆蓋。更可怕的是,當他詢問侍從時,他們全都露出茫然的表情——仿佛石國從未有過這樣一位王妃。
"影蝕在吞噬曆史。"鐵嵐的手指顫抖著劃過書頁,"它在抹去我們的過去……以便重寫未來。"
他猛然想起,鐵霄的石笛上刻著的那段古老銘文:
"當記憶消逝,真實亦成虛妄。"
大王子鐵嶽的狼衛已經損失過半。無影者的軍團正在王都蔓延,而更可怕的是,那些被鐵霄控製的影衛,正在主動釋放自己的影子。
"它們不是護衛……"鐵嶽咬牙,"它們是容器。"
影衛的影子脫離本體後,化作漆黑的流體,在地麵上遊走,吞噬一切活物的影子。被吞噬者要麼成為無影者,要麼直接石化。
鐵霄站在黑笛宮的高台上,俯瞰著這場由他引發的災難。他的石笛不再需要吹奏,它自動懸浮在空中,演奏著無人能懂的古老旋律。而他的心口,那團黑影已經蔓延至全身,像一張網,將他與影衛、無影者、甚至永恒帝國的使者們連接在一起。
"快了。"他低語,聲音已不似人類,"當石國的影子全部消失時……永恒之門就會打開。"
四王子鐵嶸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站在商會密室裡,麵前是一池沸騰的黑水。永恒帝國的使者們環繞著他,銀麵具下的鱗片皮膚閃爍著冷光。
"你願意成為永恒的一部分嗎?"首席元老的聲音像是從深淵中傳來。
鐵嶸緩緩點頭,解開了衣襟。他的胸口,那個與鐵霄石笛符文相同的胎記正在灼燒。
"我願獻上我的影子……和我的血脈。"
黑水翻湧,一隻布滿鱗片的爪子伸出,按在他的心口。劇痛中,鐵嶸的影子被生生扯出,投入池中。而他的身體,則開始扭曲、變異——
他成為了永恒帝國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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