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汝南城,陳工安排好了兩輛轎子。
陳工愜意地坐在前麵轎子裡,左陽則被安置在後麵,雙手戴著木銬。
馬車內,兩名番子警惕地守在左陽身旁。
陳工率領著剩下的一百多名番子,將轎子圍得水泄不通,浩浩蕩蕩地朝著上京城趕路。
陳工坐在轎中,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在上京城得到掌刑大人的嘉獎,飛黃騰達。
這時,一名番子滿臉諂媚地湊到陳工轎子旁,雙手抱拳,高聲奉承:
“陳公公,您可太厲害了!”
“左陽在外麵被傳得神乎其神,可您一到,他就像隻待宰的羔羊,乖乖就擒。”
“還是陳公公手段高強啊!”
另一名番子也不甘示弱,連忙附和:
“那當然!陳公公在眾多檔頭中,那可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要是左陽敢不聽話,陳公公彈指間就能將他收拾了!”
陳工一邊悠然地修剪著指甲,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心中卻樂開了花。
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番恭維讓陳工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暗暗想著,一定要儘快將左陽押解到上京城,到時候掌刑大人郭忠必定重重嘉獎自己。
郭忠此次前往拒北城,肯定撲了個空。
誰能想到左陽竟用調虎離山之計,跑到了汝南城。
陳工根本不相信左陽是從大霧中走出來的。
在他看來,這簡直荒謬至極。
左陽坐在後麵的馬車裡,雙手被木鎖銬住。
他雙眼緊閉,神色平靜,正在緩緩調息。
其實,就算陳工不來,左陽也早有前往上京城的打算。
既然已經和東廠結下梁子,他就沒打算躲避。
反而想會會東廠廠公,看看其究竟有何能耐。
若是有機會,他定要取下廠公的腦袋。
想到這兒,左陽輕輕晃了晃脖頸,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
馬車內的兩名番子,仗著是陳工的手下,耀武揚威。
其中一個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給我老實點!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們哥倆讓你這一路上生不如死。”
“有不少錦衣衛,還沒等押到上京城,就被我們哥倆暗中收拾了,你最好識相點!”
另一個也跟著附和:
“王哥說得沒錯!你要是不聽話,有你苦頭吃!”
左陽仿若未聞,輕輕扭了扭肩膀,繼續盤腿而坐。
就像麵前的兩人不過是兩隻嗡嗡叫的蚊子,對他毫無影響。
兩名番子見左陽不搭理他們,愈發囂張。
一人說道:
“王哥,如今咱們東廠如日中天,抓了多少錦衣衛,他們都不敢吭聲。”
“今天連千戶都被咱們拿下了,他也不敢反抗。”
王哥得意洋洋地回應:“
“所以說,當初我帶你加入東廠是對的。”
“在錦衣衛那邊,你就算待一輩子,要是境界不高,也隻能當個底層。”
“哪像在東廠,咱們能耀武揚威,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權力比錦衣衛還大,是不是很舒坦?”
兩人在車內哈哈大笑,完全不把左陽放在眼裡。
……
經過一連十天的趕路,眾人終於路過抵達榮塘城。
城門口,知縣呂溫與錦衣衛百戶趙虎早已等候多時。
在二人低聲獻媚的簇擁下,陳工被迎進榮塘城。
為了討好陳工,呂溫特意安排了城中最好的酒樓。
眾人在酒樓裡推杯換盞,左陽卻被留在門外,由一群東廠番子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