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探得陳工他們會從另一條路走,我得到驛站暗探的消息後,趕忙安排好接待事宜。
要是他們沒押著左陽,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迎接上級,
可如今押解的是錦衣衛千戶,事情就嚴重了!”
趙虎重重歎了口氣,滿臉懊悔: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你說該怎麼辦?”
呂文皺著眉頭,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咱們眼下隻能找到左陽,誠心向他認錯。”
“至少表明咱們的態度,就算日後難逃一死,也比連累家族後代強。”
“咱們求他到了上京城後,替咱們美言幾句,隻殺咱們兩個,保全家族血脈,讓後代能開枝散葉。”
趙虎咬了咬牙,將手中的茶水狠狠拍在桌上,沉聲道:
“好!就這麼辦,咱們現在就去。”
說罷,兩人急匆匆趕到院子裡,翻身上馬,朝著為陳工安排的酒樓疾馳而去。
他們心裡清楚,必須在天亮之前見到左陽,爭取得到他的諒解,或許還能為家族留下一線生機。
此時,左陽被安置在酒樓的房間裡,屋內一應俱全。
不過看守他的,從馬車上的兩名番子,增加到了六名。
這六名番子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左陽。
其中一人開口道:
“左陽,你可以上床休息,但我們不會合眼。”
“要是你有任何異動,我們六個都彆想活著回上京城,這可是陳公公的命令。”
此刻,姓王的番子,作為六人裡資曆最深的長者,臉上掛著狡黠的笑。
眼神中透著不懷好意,來回掃視著其餘五人:
“哥幾個,反正一時半會兒睡不著,要不找點樂子?”
“咱們好不容易押到一個百戶以上的高官。”
說著,他雙手來回搓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臉上的貪婪愈發明顯。
“要是不趁機拿捏他一番,以後去上京城翠香樓喝酒,都沒吹牛的資本,對吧,兄弟們?”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著:
“對對對,得好好整治他。眼看到上京城還得十來天,往後這種機會可就少嘍。”
“雖說這千戶武功高,但咱們給他戴上了枷鎖。”
“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施展不出來,現在他的小命兒可攥在咱們手裡呢!”
在一片哄笑聲中,六人搓著手,步步緊逼左陽。
左陽原本盤膝坐在床上,感受到逐漸逼近的惡意,緩緩扭過頭,目光冷冷掃過眾人。
左陽心裡暗自思量,本想搭這趟順風車前往上京城,這下看來是行不通了。
之前在汝南城,他一直隱忍,是不想給城主班正龍添麻煩。
班正龍是由東廠雨方田舉薦上位的,要是因為自己給班正龍帶來災禍,雨方田也會受到牽連。
東廠廠公可不是好惹的角色,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才一路忍耐。
如今到了榮塘城,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座城與東廠同屬一派,那便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左陽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屑。
老王見左陽這副神態,瞬間火冒三丈。
在東廠,他們向來橫行霸道,還從未被錦衣衛這般輕視過。
平日裡,他們根本接觸不到錦衣衛高官,這次好不容易押到一個,自然想好好羞辱一番,找回點麵子。
“左大人,左千戶!”
老王臉上掛著陰陽怪氣的笑。
“你身上帶錢了嗎?這一路上,有沒有相熟的高官?”
“要是能送點銀子過來,哥兒幾個下手也能輕點。”
說著,他身後的番子們跟著哄笑起來。
“我問你話呢!路上到底有沒有認識的人,能幫你花錢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