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陽一邊大口吃著驢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字麵意思。”
說完,又繼續大快朵頤。
這段時間,他一直吃著粗劣的食物,好久沒像現在這樣吃得暢快了。
酒足飯飽後,左陽站起身,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行了,你們回去吧。”
“記住,按我說的做。要是上麵來人,就說都是我做的。”
“不過在他們來之前,我就趕到上京城了。”
“把馬車和車夫安排好,我先休息了,你們出去吧。”
呂文和趙虎對視一眼,問道:
“大人,要不要給您換間酒樓?”
“不用,這酒樓我住得挺舒服,都出去吧。”
左陽擺了擺手。
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房間,看著左陽關上房門,這才長舒一口氣,回到百戶所。
當晚,兩人徹夜未眠,反複複盤今天發生的事,思考如何應對上麵的來人。
但呂文心裡清楚,在上麵來人之前,左陽肯定能趕到上京城,一切就看左陽能否兌現承諾了。
趙虎篤定地說:
“左大人在錦衣衛體係中如雷貫耳,是戰神一般的人物。”
“四大邊境城的士兵都認可他,錦衣衛上下也都對他信服,他向來一言九鼎。”
“對下屬也向來照顧有加,該給功法給功法,我們應該相信他。”
……
第二日,在呂文和趙虎滿臉殷勤地恭送下,左陽登上一輛馬車。
駕車的馬夫經驗老到,剛一揚鞭,馬車便穩穩駛了出去。
左陽坐在車內,閉目運功,對他而言,每日勤修功法早已成為習慣。
得益於馬夫精湛的馭車技藝,馬車行進得極為平穩,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
每到驛站,便停下休息,留宿一晚後再繼續趕路。
十天之後,馬車行至祖峰腳下。
左陽透過車窗,望向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馬夫微微側身,笑著介紹道:
“左大人,這祖峰號稱天下第一峰。”
“倒並非它海拔最高,而是峰上有個行事極為低調的門派。”
“可甭管是江湖豪客、綠林好漢,還是錦衣衛、東廠的人,都得給他們幾分薄麵。”
“隻因這門派掌門實力深不可測。”
左陽點點頭:“他們掌門什麼境界。”
“具體境界,小的也不清楚,隻知道強得離譜。”
兩人正說著,馬車沿著祖峰緩緩前行。
剛經過山腳,左陽瞧見前方道路旁有座涼亭,亭中坐著一位身著綠色青衣的男子。
“道友,可否停步一敘?”
那人朗聲道。
左陽愣了一下,掀開簾子,前後左右張望一番,確定對方是在和自己搭話。
他此刻無心應酬,便吩咐車夫:
“彆管他,直接走。”
車夫得令,立刻勒緊韁繩,馬兒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快速奔跑。
眼瞧著馬車就要越過涼亭,那綠衣青年突然一個箭步,穩穩站在路中央。
緊接著,他右手伸出兩指,動作又快又穩地點在馬的眉心。
刹那間,馬兒前腳高高揚起,嘶叫連連。
隨後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乖乖盤坐在地。
馬夫驚得臉色煞白,慌忙抽出鞭子,使勁抽打馬背。
可不管他怎麼用力,馬兒就像被釘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左陽見狀,輕輕拍了拍馬夫的肩膀,安撫道:
“先停下吧,這馬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我去會會他。”
左陽翻身下馬,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青衣男子。
邁著龍行虎步,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