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薄紗,蕭齊山感知到有人進入,當即下令:
“所有人都出去!”
說罷,狠狠的拍了拍兩名宮女的手。
“你們也出去。”
公公領旨後,將眾人帶出內室,一時間,室內隻剩下曹純與兩名黑袍人。
曹純“撲通”一聲跪地,
兩名黑袍人則筆挺地站在一旁。
曹純聲音洪亮:
“不負聖上皇恩,此行圓滿!”
“您要的解藥,我帶來了。”
“還有這個。”
他從一名黑袍人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盒子,
打開後,捧著快步走到薄紗前,高高呈上。
蕭齊山瞪著渾濁的雙眼,在看到盒子裡東西的瞬間,
瞳孔如針芒般驟然收縮,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
這細微的變化被薄紗遮掩,無人察覺。蕭齊山冷笑一聲:
“曹純,給我一個解釋。”
曹純瞬間冷汗如雨,額頭緊緊貼在地麵,聲音顫抖著回應:......
“稟聖上,指揮使陸征是您求仙路上的絆腳石,臣不得已才出手除去他。”
曹純趴在地上,頭顱幾乎要貼到地磚上。
“此話怎講?”
蕭齊山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與威嚴。
曹純身子愈發壓低,語氣戰戰兢兢:
“淮西城突發妖魔凶獸入侵,仙人現身之時,陸征竟不識好歹,與仙人對戰。”
“臣趕到現場,為順利請仙人前來,無奈之下,隻能斬殺陸征。”
“這便是他的人頭。”
“若不這麼做,仙人絕不肯來見聖上,還望聖上明鑒!”
曹純清楚,自己的一切權勢皆由皇上賦予。
往昔,蕭齊山未染暗疾時,武功高強,舉手投足間便能讓自己喘不過氣。
如今即便聖上身患重病,隻需一個眼神,自己也不敢有絲毫僭越。
蕭齊山緩緩開口:“這事你辦得好。”
曹純聞言,先是一驚,隨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任務圓滿完成,往後依舊能權傾朝野。
“就算你不殺他,等他回來,我也必殺之。”
蕭齊山聲音裡滿是決絕。
“我如今這身體,時日無多,求藥心切。”
“陸征這狗東西,仗著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竟敢阻攔我長生,實在罪不可恕!”
“曹公公。”蕭奇山大聲喊道。
曹純趕忙抬起頭,雙手抱拳:
“奴才在!”
蕭齊山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指揮使陸征的家人,誅三族。”
曹純連忙點頭:“領命!”
“你先出去吧。”
蕭齊山擺了擺手。
“剩下的事,我要與仙人單獨商議。”
曹純如獲大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一邊後退,一邊躬身行禮,退出殿外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此刻,滅掉錦衣衛成了他心中頭等大事。
剛才得知東廠被滅門,但麵聖之事更為要緊。
對他而言,手下死多少人無關緊要,憑借自己的權勢,依附者眾多,隨時能招募到新人。
曹純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聖上雖隻下令誅陸征三族,
但他身為權傾朝野的曹公公,決定斬草除根,滅陸征九族。
在他心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隻有徹底鏟除陸征的勢力,才能永絕後患。
待曹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殿外,蕭齊山再也支撐不住,枯瘦如柴的雙手扒著床沿,
整個人向前撲去,重重摔倒在地,
隨後狼狽地跪在黑袍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