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提著斬馬劍,隨著盧府的人一道衝了出去。
雖說盧員外有邀請景瑜在尋味樓上看戲便好,在未成長起來之前,不需要主動投入這種危險之中。可景瑜知道,他衝出去了,和盧員外也就兩清了。
今夜之後,他拿了盧員外的大禮,便天高海闊皆可去了。
若留下來,以後就真的要待在盧府了。
當景瑜跟著剛認識的兄弟陸笛一路衝到金鷹鏢局門口的時候,一股血腥氣味迎麵而來。哪怕景瑜早有準備,卻也有些不適。
此時盧府的人意外的衝殺上來,更像是來痛打落水狗的。
在盧府兩名門客的帶領下,景瑜等一行人先是來到了後院的門口處。
淳於動和鐵拳熊還在演。
現在有人來了,那演的就不能太假了。
雙方認真了起來,兩人拳頭你來我往,不僅看得眼花繚亂,兩人之間也是拳拳相擊、砰砰亂響。隻是兩人打著打著,就離著後院的門口越來越遠了。
演了這麼久,兩人自然都已經心知肚明。
今天晚上是個陷阱。
兩人隻是不確定,這陷阱是針對鼠行賊的,還是針對六盤山賊寇的,亦或者兩者皆有。但不管哪種情況,淳於動都不想摻和的太深,而鐵拳熊已經準備開始逃命了。
淳於動隻想好好開武館,鐵拳熊說的不錯,外麵有山賊,他的生意也能好些。
而鐵拳熊,隻要逃出臨安返回六盤山,那還不是繼續逍遙快活。
至於狡狐,鐵拳熊可不認為狡狐今晚能活下來。
被那個鏢影響的太深了。
此時鐵拳熊完全不想知道那一趟鏢究竟是什麼。
景瑜一行人想起盧員外所說的,也就沒有管兩個在這演戲的人,繼續朝著後院衝去。當他們衝進後院的時候,遊光劍陳光熙和鼠行賊苟遁正打的有來有回,三杆金鷹槍也在一步步的逼迫狡狐的生存空間。
尤其是狡狐,如果不是趙宣本人受傷嚴重,他現在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等到盧府的人衝進來後,狡狐更是心慌了。
一時間左支右絀,沒過幾個回合身上便開始掛彩。而在盧府的人再團團圍住、伺機而動之後,就更顯得岌岌可危。可和狡狐不同的是,當這後院的人一多起來,鼠行賊卻是顯得如魚得水了。
鼠行賊鼠行步,一種專長於人多混雜的時候,於地麵快速行動,乃至騰挪的身法。
其形如老鼠一般。
人群越雜,越是滑不溜手。
於是在人群的慌亂中,鼠行賊低身貼著地麵,整體身形壓到於普通人膝蓋高的位置,手腳並用快速朝著外麵竄去。
陳光熙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走,心中著急,口中喝道:“所有人都給我散開~!”
這一嗓子下去,除了金鷹鏢局的三位,其餘的人開始向四周散開。可與此同時,鼠行賊也隨著眾人往四周散去。好巧不巧,他正好貼著景瑜。
低著身形,反手握著長劍,在靠近景瑜後,手中長劍直接上削,奔著景瑜肱骨之間的要害部位而去。
景瑜大驚,手中斬馬劍下劈。
可那鼠行賊人如其名,身形真如老鼠一般詭異,腰部一擰躲開了景瑜的攻擊,可手中的長劍卻是去勢不減。
萬幸,陸笛手中的短刀恰好的伸了出來,為景瑜擋住了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