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翻牆而過,進了這座荒宅。
宅子不大,就一個小院,裡麵一間正房、一間耳房,李瑤瞅了一眼後便朝著正房走去。推開門,一股木頭腐朽的味道從裡麵飄出來。
李瑤捂著口鼻,掃視著房間中的一切。
房間裡都是一些陳舊的家具,上麵的浮灰應該是有被清掃過,並不是特彆的厚。隻是家具應該很長時間沒人使用了。長年累月外加錢塘此地潮濕的空氣,讓這些家具都已經腐爛。
李瑤走到房屋中間,卻在房間的牆壁上,看到了一幅畫。
一幅很明顯不該被掛放在這裡的畫。
它和整個房間都格格不入。
可當李瑤打算再次往前的時候,卻是震驚的站在了原地。她怔怔的看著畫上的內容。
畫的內容應該就是這個宅子,隻不過在畫中,這個宅子還未荒廢,邊邊角角都種著一些花卉。而在那個小院子的正中央,則有三個在說笑的大人,以及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
三個大人,兩男一女。
其中一男子穿著一身錦袍,身形勻稱、麵相清秀,可能是為了要蓋住清秀的臉,又故意留了寸許胡子。
另一男子則一身粗布的短打服飾,身形壯碩、麵相堅毅。
最後的女子,則是坐在一張藤椅上,身形瘦弱,懷裡抱著孩子,臉上洋溢著笑容。
當然,這些都不關鍵。
真正關鍵的是,那個身著錦袍的男子,和現在的李瑤,除了衣服以外,一模一樣。不是和李瑤原本的樣貌,而是和女扮男裝,帶上胡子之後的樣貌一模一樣。
臉型、五官、胡須,一切都一模一樣。
瞬間,李瑤突然意識到,鄭某等人為什麼在不知道她是誰,連她女扮男裝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來抓她。如果說這個廢棄的宅子和王家有關,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打扮後的樣貌所代表的那個人,也和王家有關。
突兀的,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此時李瑤想拿了畫趕緊走。於是她快步上前,可就在碰到畫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一個聲音。
“果真啊,女兒還真是會像她爹。”
聽到聲音,李瑤立刻轉身,一個四十多歲,卻穿著畫中那錦袍男子同款式的錦袍,留著一個那錦袍男子同款式的胡子,唯獨臉型像那粗布短打服飾的男子。
他眯著眼,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李瑤。
“真是像啊。不枉我聽了鄭某的話後,特意將這幅畫給帶過來,看上去果真一模一樣。”男人也不嫌棄那椅子上的灰塵會臟了他的錦袍,慢悠悠的坐下後,突然轉頭,對李瑤說道:“其實,你該叫我一聲叔父的。”
“你是王鐵柱?”雖然男子這麼說,可李瑤並未放下戒心。
興許是許久沒聽過“王鐵柱”這個名字,那人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本名王勝,勝利的勝。至於鐵柱,是早年間你母親給我起的一個混號。”
“我並不在意,便就這麼叫了許久。久到……,當我們的故事成了江湖話本後,李慕雲還是李慕雲,林若水也還是林若水,可我王勝卻成了王鐵柱。”
“想來也都是那個說書先生的緣故。”
“那一年小水懷了你,就發脾氣非要回家看看。然後便回到了這錢塘,見到了那位孫先生。當時當著先生的麵,小水便是王鐵柱、王鐵柱的叫著。”
聽到此人的話,李瑤失笑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