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顛簸路程,終於在一抹夕陽的餘暉下,容南風和安玉欣的馬車來到了落天河穀的地界。一身車夫打扮的他,頭發淩亂,眼神憂傷,胡茬滿臉,早已不是原來意氣風發的美男子了,而坐在馬車裡的玉欣麵色潮紅渾身哆嗦的靠在錦璃的懷裡,錦璃不斷的拿起包袱裡的衣服給她披上,還時不時的摸著她的額頭,正微微發著燙。
“哥,咱們是不是快到河穀了?玉欣夫人發熱了,得趕緊找大夫給她看看、”錦璃掀開車簾的一角,看向外麵,樹葉映在餘暉的微風裡發出陣陣的沙沙聲。而前方不遠處傳來了清晰的流水聲。
“快了,前麵就是、你先給夫人喝些水、等到了河穀遇見少將軍,就有救了、”錦鬆瞄了一眼身旁閉著眼睛的南風少爺,無奈的搖搖頭。
自從倉皇的逃出昭城,少爺每日鬱鬱寡歡,玉欣夫人想儘各種辦法讓他重燃起生活的希望都沒有成功。在雲集山時,他聽錦璃說南星小姐已經安排沈雲去救夫人和老夫人時便更加自責。這兩日,少爺茶不思飯不想的,也不愛理人,玉欣夫人是氣在身上疼的心裡,終是熬的生病了。
可他心裡明白得很,少爺自小錦衣玉食,從沒遇到過什麼難事,眼看著偌大的容府就這樣沒了,老爺和夫人從不招惹是非卻成了逆臣賊子!而全府的人為了保全少爺也、、、、他這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大的事,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隻有儘快找到南星小姐,容府的冤屈才能申辯。少爺和夫人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眼看著就要到河穀了,塔國也就不遠了。
錦鬆心裡暗暗的下定決心,手上的鞭子也加快節奏,馬車狂奔著衝向河穀。
此時,河穀哨卡旁,義銘看了一眼天色,又瞧瞧河麵上的船隻,他命令旗官升起了紅色小旗。
這河穀臨近塔國,毒氣環繞氣候複雜多變。
天黑後河麵會升起薄霧,來往船隻容易發生碰撞。因此少將軍下令,以紅旗為號,天黑之前便清除河麵船隻,天黑之後河穀禁止通行!
士兵們見紅色小旗漸漸升起頓時明白了,這是要封河穀撤哨卡,河麵也不準通行了。紛紛喊話河麵,“天色將晚,河麵禁止通行!河上的船隻請儘快靠岸!”
“快看,河穀要撤哨卡放木牌了、”
“咱們得快點上岸啊、要不然來不及了、船家快點、”還在河中央的幾艘船隻,紛紛催促船家靠岸、
等河麵上的船隻都靠了岸,天色也黑了下來。義銘擺擺手,示意士兵們回大營。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之時,一陣狂亂的馬蹄聲傳來,隨後還有人焦急的大喊聲,“快閃開,馬兒受驚了、快閃開、”
來者正是錦鬆駕的馬車。
他本想快點到達河穀,誰知道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從樹林裡竄出一隻小獸,驚著馬匹了,馬兒根本不受他控製的狂奔起來。
車內的錦璃一隻手緊緊抱著玉欣夫人,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車窗,唯恐甩出去。容南風就坐在車廂外麵,閉著眼睛任由馬車狂奔,沒有任何反應。
“少爺,你彆睡啦、危險啊、”錦鬆想要推他,可實在是騰不出手。他雙手緊緊的攥著韁繩,努力控製著馬車的方向,不得已隻有衝著他著急的大喊。
可容南風依舊沒反應,錦鬆實在顧不得他,衝著錦璃喊道,“一會兒要是車翻了,護好玉欣夫人、”
“哥、放心吧、”錦璃大喊著回應。
馬車帶著塵土,一路狂奔,眼看著就要衝進沅河,錦鬆也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士兵們見此情景紛紛閃躲,唯恐撞到自己。
哨卡旁的義銘麵色一變,這馬車要是真的衝進河裡可就完了!
他顧不得說話,抄起身邊士兵手中的長槍,急速的衝了過去。利用騰身的一瞬間將槍頭插進了馬車車輪與車身的空擋裡,身子落地的同時氣沉丹田肩膀用力。隨著他手中長槍的力道,馬車一下子翻到在地,馬兒也發出嘶鳴聲順勢摔在地上。
“都愣著做什麼?趕緊救人、”見馬車倒了,義銘丟下槍,招呼士兵們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