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容府出了事之後,南雲便深居簡出,城裡舉辦的各類宴會,她一律以照顧義慶為借口推托了。
這天,義老將軍坐在廳內喝茶,義慶跑了進來。還沒等老將軍說話,義慶一把就抓住了老將軍的衣擺,順著衣擺就爬到了他的身上。
老將軍笑著將義慶抱在懷裡,用下巴處的胡須逗著他玩兒。
“公爹,他都敢抓您的衣服了、您還慣著他、”隨後進來的南雲一邊笑著一邊伸手去接義慶。
“小孩子嘛,淘氣事是正常的、”
老將軍笑嗬嗬的看著義慶。這孩子長得越來越像淩俊了,昭城裡鬨成這樣,也不知道淩俊哪裡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容南星和寧王殿下的蹤跡。
隨即,他看向南雲,見她眉間總帶著淡淡的憂愁,人也清瘦了不少,不由得一聲歎息,“哎、淩俊無詔不能回城,雲兒,這些日子難為你了。”
“沒事、公爹、都過去了。隻要您跟義慶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老將軍微微點頭,端起茶杯的手停了一下,“這幾日,昭城裡平靜了些,你帶著慶兒出去多走走、也散散心!”
“公爹、雲兒、”南雲剛想說,她不想出去,隻想呆在家裡陪他。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管家急匆匆的腳步聲,南雲心下不安,她已經受不起任何的事了。
“出了什麼事?”
“少爺來信了、”管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門房剛收到的,小的就送來了。”
老將軍麵色一變,知道這個時候淩俊不會輕易寫家書,定是出了什麼事?他接過信,不放心的問道,“人可安置好了?”
“好了、已經安排下去休息了、”
南雲眼神急切的盯著老將軍,“公爹,是不是星兒和寧王殿下有消息了?他們可千萬彆回來啊、”
老將軍看著信的內容,沒有回答南雲。
片刻後,他無奈的搖搖頭將信放在茶幾上,歎息著起身離開。
南雲看著公爹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心裡更加不安,緊忙將義慶抱給錦蘭,起身去拿信。
慢慢打開信,看到裡麵的內容她一下子就呆愣的站在那裡,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滑落,手也不由得抖動,信紙便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管家上前撿起信,剛要說什麼,錦蘭就向他搖頭示意他彆說話,管家看看她將信收好退了出去。
“少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少將軍可安好?”錦蘭試探性的問道。
南雲也不說話,閉上眼睛一陣哽咽。
錦蘭內心著急,想問又怕招惹少夫人傷心事,不得已放下義慶拉著她回到座位上。義慶也知道娘親傷心了,跑到南雲跟前伸出小手要去摸她的臉,南雲一把抱起義慶,哽咽的出聲,“慶兒,咱們可怎麼辦啊?你小姨掉下懸崖失蹤了、你爹爹找了幾日了都沒消息、嗚嗚、”
“星小姐失蹤了?”
錦蘭大吃一驚,見南雲哭的傷心,她上前勸慰道,“少夫人,這消息不會有誤吧、星小姐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失蹤呢?”
“少將軍傳來的家書怎能有假?”
“少夫人,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奴婢不相信她會出事、您可要穩住啊、小公子還小、老將軍也年紀大了,可都指望著您呢、”錦蘭跪在旁邊勸慰著,“您還記得那日奴婢同您說的話吧、前幾日,奴婢大著膽子回了一趟容府、”
“什麼?你回了容府?簡直胡鬨、”她的話還沒說完,南雲就打斷了她的話,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擔心和不安。
“奴婢見您這幾日日日憂愁夜夜傷心,奴婢就想知道那個蒙著麵紗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救了咱們夫人、萬一、是星小姐事先安排好的,給咱們留了什麼信息咱們沒發現呢、所以、、”錦蘭的一番話,打醒了南雲,她抹了眼角上的淚,將義慶抱在身上,
“那你可發現了什麼?”
“奴婢恐怕被人發現也沒敢細看,就在羲和館的屋裡撿到了這個、”說著錦蘭攤開手,手裡是一把銅質的小鑰匙。
“這是娘親常帶著的、、”南雲見過這把鑰匙,娘親日日帶著身上從未離身。
“少夫人,奴婢還沒來得及找鎖,就聽見外麵有動靜,嚇得趕緊從狗洞裡爬出來、”錦蘭見南雲不再哭了,情緒好了很多。
她起身端了茶杯過來,喝了一口茶之後,南雲摸索著手中的小鑰匙,眼神堅定起來,“無論怎樣,我都要知道事情真相。娘親到底是活在世上、還是?錦蘭收拾一下,咱們偷偷去一趟容府、”
“那小公子、?”
“先交給嬤嬤帶著、交代下去公爹問起就說咱們出門散心了、”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錦蘭知道南雲的性情,決定了就不會放棄。
二人安排好義慶,換了粗布的衣裳,從將軍府的後門溜了出去。
幾日未出府,南雲看著街麵上來往的行人,不自覺地用手遮住了臉頰。錦蘭怕引來懷疑的目光,拉著她的手快速的走著。
許是二人低著頭走的很快,沒注意來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