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嗚咽，如同冤魂的低泣。
莫小道獨自站在林間空地，枯枝敗葉在他腳下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周圍靜得詭異，連蟲鳴都消失了，隻有他沉穩的呼吸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他緊了緊手中的劍柄，冰冷的觸感讓他略微安心。
遠處，一個黑影緩緩出現，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
是陳風。
他步履蹣跚，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盟主，讓你久等了。”陳風的聲音沙啞低沉，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
莫小道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陳風，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試圖看穿他偽裝的麵具。
陳風走到莫小道麵前，拱了拱手，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盟主，我知道你對我還有疑慮，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真的是真心悔過，想重新回到聯盟，為抗清大業貢獻一份力量。”
“真心悔過？”莫小道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背叛聯盟，害死了那麼多兄弟，一句真心悔過就想一筆勾銷？”
陳風臉色微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便掩飾過去，強裝鎮定地說道：“盟主，我知道我犯了大錯，但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也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莫小道步步緊逼，語氣冰冷，“你勾結清兵，殘害同胞，現在卻說自己是受害者，你不覺得可笑嗎？”
陳風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神閃爍，不敢與莫小道直視。
“盟主，你聽我解釋……”陳風的聲音顫抖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解釋？”莫小道突然拔出長劍，寒光一閃，劍尖直指陳風的咽喉，“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陳風臉色驟變，驚恐地望著莫小道，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嗎？”莫小道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可以瞞天過海嗎？”
陳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呼吸困難。
“你……”陳風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我什麼？”莫小道逼近一步，劍尖幾乎貼著陳風的皮膚，“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陳風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陳風突然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這個秘密嗎？”
夜風更緊，樹影搖曳，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莫小道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劍尖的寒意絲毫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一股壓抑的情緒在他心頭纏繞，讓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陳風詭異的笑容和閃爍的眼神，讓他感覺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什麼秘密？”莫小道的聲音依舊冰冷，但他握劍的手卻不自覺地緊了緊。
陳風沒有回答，隻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莫小道，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詭異，如同在嘲笑他的無知。
“你知道……十年前……那個雨夜……”陳風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那個被你……親手……殺死的……”
莫小道心中一震，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十年前的雨夜……
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
難道……
“你……怎麼知道的？”莫小道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就連蘇瑤也不知道。
陳風是如何知道的？
陳風沒有回答，隻是繼續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和嘲諷。
“你……到底是誰？”莫小道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陳風，而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陳風依舊沒有回答，隻是緩緩地伸出手，指向莫小道身後。
莫小道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在耍我？”莫小道轉過身，卻發現陳風已經消失了，隻留下空蕩蕩的樹林和嗚咽的風聲。
突然，他感覺背後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如同一條毒蛇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你……”莫小道艱難地轉過頭，卻看到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好久不見了……莫小道……”那張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深處，“或者……我應該叫你……師兄……”
夜風卷起落葉，發出瑟瑟的聲響，像是無數冤魂在低語。
莫小道依舊保持著冰冷的姿態，銳利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劃過陳風的臉龐，一字一頓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勾結鼇拜，意圖裡應外合，奪取我抗清聯盟的機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