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地上落著幾縷斜斜的陽光,蕭凡被一陣刺痛從混沌中拽醒時,正趴在一張雕花梨木床上。
他下意識去摸額角,指腹觸到的不是現代公寓的牆紙,而是粗布被褥的紋路,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藥草香。
“這是……”他撐著身子坐起,視線掃過房間——靠牆立著個斑駁的木櫃,櫃頂擺著個粗陶藥碗,旁邊劍架上斜插著柄鐵劍,劍鞘上還沾著未擦淨的泥點。
窗外傳來隱約的喝喊,像是有人在練劍,聲音裡帶著股子清冽的銳氣。
“我不是在加班趕方案嗎?”蕭凡喉結動了動,最後記憶停留在淩晨兩點的辦公室。
他盯著自己忽然變得纖細的手,指節泛著青年人才有的紅潤,哪裡還有從前敲鍵盤磨出的薄繭?
“叮——萬界神尊係統激活。”
機械音在腦海裡炸響時,蕭凡差點從床上栽下去。
他慌忙扶住床沿,就見眼前浮現出半透明的藍色光幕,上麵浮動著幾行小字:
【宿主:蕭凡】
【修為:入門武者0100)】
【技能:無】
【能量:0】
【特殊能力:技能複製需接觸目標施展)、能量吸收需擊敗目標)】
【位麵傳送:未解鎖需能量1000)】
“係統?”蕭凡攥緊被褥,掌心沁出冷汗。
他看過不少網文,可真輪到自己身上,還是覺得荒誕。
但窗外的練劍聲、鼻尖的藥香、手底下粗布的觸感,都在提醒他這不是夢。
“吱呀——”
門被推開時,蕭凡條件反射地站起。
進來的是個青衫男子,麵容清臒,腰間懸著玉牌,正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
跟在他身後的女子身著月白衫子,眉眼溫婉,應該是師娘寧中則。
“醒了?”嶽不群腳步輕緩,目光在蕭凡麵上掃過,“昨日你在山路上被野狗衝撞,摔下了坡。若非衝兒路過,怕是要在林子裡躺一夜。”
蕭凡這才注意到左腿還有些發疼,想來是原主留下的傷。
他慌忙抱拳:“多謝師父師娘關心,弟子已無大礙。”
寧中則走上前,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語氣裡帶著關切:“你初入華山,還沒來得及學本門心法,身子骨弱些也是常理。這兩日莫要急著練劍,先把傷養好了。”
“是。”蕭凡垂眸應下,心裡卻翻湧著驚濤——他竟成了華山派弟子?
原主的記憶零碎地湧上來:父母早亡,被路過的華山弟子帶回山,昨日是他入門第三日,獨自去後山采草藥時遇了意外。
嶽不群負手而立,目光落在劍架上的鐵劍:“我華山派以氣宗為尊,雖重劍意,更重根基。你先跟著衝兒學些基礎招式,待傷好了,再去經堂抄錄《紫霞秘籍》選段。”
“弟子謹記。”蕭凡應得誠懇,餘光瞥見嶽不群腰間的玉牌泛著溫潤的光,與記憶裡原著中“君子劍”的形象重合。
他想起原著裡嶽不群的偽善,心裡多了根弦,麵上卻愈發恭敬。
待嶽不群夫婦離開,蕭凡剛鬆口氣,門又被“砰”地推開。
進來的男子身著褪色青衫,腰間掛著個酒葫蘆,眉眼間帶著股子灑脫:“小師弟,我給你帶了桂花釀!”
“大師兄?”蕭凡認出來人是令狐衝,原著裡的大弟子。
令狐衝大大咧咧坐在床沿,把酒葫蘆塞給他:“你這傷養著悶得慌,喝兩口提提神。師父師娘向來嚴,可不會管咱們這些小事。”
蕭凡接過酒葫蘆,淺抿一口,甜香在舌尖散開。
他借機問道:“大師兄,我初來乍到,好多規矩都不懂……”
“嗨,華山規矩是多,可咱們師兄弟間沒那麼多講究。”令狐衝撓了撓頭,“你記著,對師父師娘要恭敬,對長輩弟子要守禮,其他時候嘛……”他壓低聲音,“後山瀑布下的石洞裡有處好地方,我常去練劍,你傷好了我帶你去。”
蕭凡聽得認真,心裡卻在翻湧——有令狐衝這樣的師兄,或許能更快融入門派。
他試探著問:“大師兄,咱們華山派的高手多嗎?”
“高手?”令狐衝仰頭灌了口酒,“師父是先天高手,師娘差半籌,我嘛……”他自嘲地笑,“還在後天境晃悠呢。不過小師弟你彆擔心,咱們華山氣宗根基紮實,隻要勤練,總能慢慢來。”
兩人正說著,窗外傳來敲梆子的聲音。
令狐衝一拍大腿:“該用晚膳了!我去給你端飯菜,你等著啊。”
待令狐衝的腳步聲遠去,蕭凡重新坐回床上。
係統光幕再次浮現,他盯著“技能複製”四個字,指尖輕輕碰了碰床沿——要是能複製令狐衝的獨孤九劍,或者嶽不群的紫霞神功……
窗外的暮色漸濃,簷角銅鈴被風掀起,發出細碎的響。
蕭凡摸了摸腰間的鐵劍,劍鞘上的泥點還在,像極了這個世界給他的印記。
他躺下時,係統突然發出提示:
【檢測到宿主接觸低階武學載體鐵劍),是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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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心跳漏了一拍,剛想應“是”,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慌忙閉眼裝睡,卻在黑暗裡勾了勾唇角——這個世界,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
月光爬上窗欞時,蕭凡睜著眼睛望著帳頂。
係統光幕在他眼前流轉,“能量”一欄還是0,但“技能”裡多了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