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一層冷霜,覆在華山派演武場的青石板上。
三日後的子時,山風卷著鬆濤聲掠過屋簷,蕭凡隱在演武場東側的古柏後,指尖輕輕搭在腰間的青銅齒輪上。
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響起:"目標能量波動接近,距離十丈,方向西南。"
他眯起眼,果然見兩道身影貼著影壁牆根移動。
走在前頭的是封不平,灰布直裰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斜插的長劍;後麵跟著的勞德諾縮著脖子,右手始終按在懷裡,那裡鼓囊囊的,正是前日蕭凡在劍塚外撿到的青銅機樞——當時他故意將帕子留在碎岩旁,果然引著勞德諾去撿,趁機在機樞上抹了係統生成的追蹤粉。
"那小崽子這兩日總在演武場轉悠,不會是察覺了?"勞德諾壓低聲音,腳步發虛。
封不平冷笑一聲,劍鞘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響:"毛頭小子懂什麼?
嶽不群那老匹夫閉關練氣,令狐衝又被派去福州辦事,這華山派能攔住我的......"話音未落,他的劍尖突然挑起,挑落了頭頂一根垂下來的藤條。
藤條斷裂的刹那,演武場四角的燈籠"刷"地亮起。
蕭凡從樹後轉出,腰間掛著的青銅齒輪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封師叔好興致,大半夜不歇著,來演武場看月亮?"
封不平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分明記得三日前巡查時,這演武場四角的燈籠都結著蛛網,此刻卻被擦得鋥亮,燈油燒得劈啪響。
更讓他心驚的是,左側的兵器架後傳來熟悉的劍鳴——令狐衝抱著酒葫蘆走出來,手中的"衝靈劍"正微微震顫,顯然已運足了內勁。
"凡兒,這兩位師叔半夜來偷師?"令狐衝晃了晃酒葫蘆,嘴角掛著笑,目光卻如利刃般掃過封不平腰間的劍。
勞德諾的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他這才發現,演武場的青石板縫隙裡插著細如牛毛的鋼針,方才若不是封不平挑斷藤條示警,他們早被觸發了機關。
而更要命的是,剛才說話時,兩人的身影正正好好映在影壁上——那影壁本是素白的,此刻卻用朱砂畫著八卦陣圖,將他們的位置牢牢鎖在陣眼。
"好個黃口小兒,敢設局算計老夫!"封不平暴喝一聲,腰間長劍"嗡"地出鞘。
劍宗絕學"狂風快劍"施展開來,劍影如密雨般向蕭凡罩去。
他這一劍足有三十七式,招招刺向蕭凡的咽喉、心口、丹田,正是要在瞬息間取人性命。
蕭凡不躲不閃,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高階武學"狂風快劍",複製進度10......30......70......複製完成。
當前宿主內勁可支撐威力提升20。"他的右手忽然抬起,指尖虛點,竟在劍影中走出與封不平如出一轍的劍路——但每一式都比原招快了半拍,劍尖所指之處,正是封不平劍招的破綻。
"當啷"一聲,兩劍相交。
封不平隻覺虎口發麻,手中長劍險些拿捏不住。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怎麼會我劍宗的快劍?"
"封師叔的劍招雖快,卻少了三分變通。"蕭凡手腕翻轉,劍勢陡然一變。
原本如狂風驟雨的劍路突然緩了下來,卻在封不平收勢的刹那,以更淩厲的角度刺向他的右肩。
這正是他複製後改良的"狂風快劍",取了氣宗"以柔克剛"的巧勁,專破劍宗剛猛有餘、柔韌不足的弊端。
令狐衝在旁看得眼睛發亮。
他自幼學氣宗劍法,此刻見蕭凡將劍宗絕學與氣宗心法融合,竟生出一種"原來兩種劍法並非不能互補"的恍然。
他大喝一聲,"衝靈劍"挽了個劍花,從左側攻向封不平下盤,與蕭凡形成左右夾擊。
封不平連退三步,後背抵上了影壁。
他這才驚覺,不知何時影壁上的八卦陣圖已泛起紅光,將他的內勁死死壓製——原來蕭凡早將係統能量注入陣圖,布下了克製劍宗剛猛內勁的困陣。
勞德諾趁機想溜,卻被腳下的鋼針刺破鞋底,疼得踉蹌著栽進了旁邊的花壇,懷裡的青銅機樞"當啷"掉在地上。
"封不平,你勾結外門弟子盜竊本派機樞,該當何罪?"蕭凡的劍尖抵住封不平咽喉,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目標能量值持續下降,是否吸收?"他暫時壓下吸收的念頭——比起這點能量,他更想知道這機樞到底關聯著什麼秘密。
封不平的額角青筋暴起,突然咧嘴一笑:"小崽子,你以為抓住我們就贏了?
告訴你,嵩山派的......"
"封師叔想說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演武場入口處傳來。
嶽不群穿著月白道袍,手持拂塵,身後跟著寧中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