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和田伯光同時抬頭,卻隻看見萬裡無雲的晴空。
隻有蕭凡清楚,那道黑影並未遠去,它正像一隻蟄伏的巨鷹,在更高處俯瞰著這片山穀——而他們方才的勝利,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漣漪。
晨光漫過鷹嘴崖時,令狐衝正用劍尖挑起一具冥域司弟子的衣襟,鮮血順著劍刃滴在青石板上,綻開暗紅的花。"阿蕭,這些人身上的鎖魂鈴都是總壇製式,看來咱們惹的麻煩比想象中深。"他轉頭欲言,卻見蕭凡半蹲在一具青蚨門弟子屍身旁,指尖正摩挲著死者耳後淡青色的胎記——那形狀像條首尾相銜的蛇,與方才在碎甲內層發現的金線紋路如出一轍。
"田兄,你說暗潮殺手從不用本門標記?"蕭凡扯下死者頸間被血浸透的絲絛,裡麵墜著枚指甲蓋大小的青銅牌,正麵是模糊的雲紋,背麵卻刻著極小的銜尾蛇。
田伯光湊過來,刀背敲了敲銅牌:"這是"影子契",暗潮接活時給雇主的憑證,事成後要收回。"他突然頓住,"可這東西怎麼會在死者身上?"
山風卷著鬆針掠過眾人發梢,蕭凡的係統麵板突然閃爍起淡紫色警示。
他抬頭望向三裡外的老槐樹,那裡本應是一片普通的山林,此刻在係統能量掃描下,卻浮著七團若隱若現的灰影——像被揉皺的紙人,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連呼吸聲都被刻意壓成了心跳的節奏。
"有人在看戲。"蕭凡將青銅牌收進係統空間,"七個人,五個在樹上,兩個在石後。
先天境修為,但氣息斂得比咱們還乾淨。"他摸了摸懷中暗玉,玉身的裂紋裡滲出幽藍微光,與那七團灰影產生微妙共鳴,"他們在等我們露出破綻。"
令狐衝反手按住劍柄,劍穗在風中輕輕晃動:"是暗潮的人?"
"更像暗潮背後的主子。"田伯光的快刀緩緩出鞘半寸,刀身映出老槐樹上幾片靜止的鬆葉——方才還被風吹得搖晃的枝葉,此刻竟懸在半空,"小友,你係統能定位不?"
蕭凡閉眼,係統的掃描線如蛛網般鋪開。
三息後,他指向老槐樹後那叢一人高的野薔薇:"為首的在最中間,懷裡抱著個檀木匣。"他突然皺眉,"匣子裡的能量波動......和暗玉很像。"
話音未落,空氣裡響起絲綢撕裂的輕響。
那叢野薔薇突然扭曲變形,七道黑影如墨汁潑濺般湧出,每人手中都握著淬毒的黑針,而為首者的腕間,纏著與青銅牌上一模一樣的金線銜尾蛇。
他的麵容在晨光中逐漸清晰——竟是與蕭凡有七分相似的臉,左眼角有道月牙形疤痕,正勾著嘴角笑:"小友,戲看得可還儘興?"
令狐衝的劍剛出鞘三寸,便被一道陰寒劍氣震得嗡嗡作響。
田伯光的快刀砍在左側黑影胸口,竟像砍進了水裡,隻激起一圈半透明的波紋。
蕭凡瞳孔驟縮,終於看清那些黑影的本質——他們的皮膚下流動著暗金色紋路,與係統檢測到的未知能量如出一轍。
"你是誰?"蕭凡後退半步,暗玉在懷中灼燒起來,裂紋裡滲出的幽藍光芒突然暴漲,將三人護在中間。
為首者抬手撫過眼角疤痕,笑聲像碎玉落在冰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蕭凡懷中的暗玉,"你懷裡的東西,該物歸原主了。"
山風突然轉向,卷著濃重的腥氣從崖頂壓下。
蕭凡抬頭,看見雲層深處那道半透明的殘影再次掠過,這次他看清了——那黑影爪間攥著半塊與暗玉裂後露出的殘碑一模一樣的碎片。
係統麵板炸開刺目的紅光,警報聲震得他耳膜生疼:"檢測到混沌主宰級能量波動,建議立即撤離!"
為首者的笑容更盛,他身後的六名黑影同時抬手,黑針破空的聲響混著鬆濤炸響。
令狐衝揮劍格開三支,田伯光旋身避開兩支,蕭凡卻盯著為首者腕間的金線——那蛇形紋路,正隨著暗玉的震顫,緩緩爬向他的咽喉。
更遠處的雲層裡,那道黑影的陰影已籠罩下來。
暗玉在蕭凡懷中徹底碎裂,殘碑上的古字突然亮起金光,與雲層中那半塊殘碑遙相呼應。
為首者的瞳孔驟然收縮,正要開口,卻聽崖下傳來數聲清越的劍鳴——是華山派的追雲令到了。
但蕭凡知道,這不過是又一場風暴的前奏。
當雲層中的黑影展開遮天蔽日的羽翼時,當為首者腕間的金線化作實質的蛇信時,當殘碑的金光與黑影的暗芒在半空相撞時——他們以為的脫險,不過是被更大的漁網,輕輕兜住了尾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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