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邊的鬆濤被一聲尖嘯撕得粉碎。
為首者腕間的金線蛇紋突然活了過來,像條浸過毒汁的黑繩般竄向蕭凡咽喉時,他正握著半塊碎裂的暗玉。
殘碑上的古字金光與雲層中那道黑影的暗芒在頭頂相撞,炸出刺目的光網,將三人罩在中央。
"小心!"令狐衝的劍鞘重重撞在蕭凡肩頭,將他撞得滾出三步。
三支黑針擦著他耳際釘入石壁,泛著幽藍的光——是淬了蝕骨毒的透骨釘。
田伯光的快刀旋成銀輪,劈落兩支黑針,卻被為首者甩出的青銅環砸中手腕,虎口迸裂。
"華山派的追雲令?"為首者扯著嘶啞的嗓子笑,他的臉在陰影裡忽明忽暗,"一群剛摸到後天門檻的小崽子,也配來救你們?"
雲層裡的黑影更近了。
蕭凡抬頭時,看清那是隻半透明的巨鳥,羽翼展開足有十餘丈,每根翎羽都凝著混沌霧氣,所過之處,鬆枝瞬間焦黑。
係統麵板在他眼底瘋狂閃爍,紅色警報刺得他瞳孔發痛:"檢測到混沌能量侵蝕,當前環境安全值0,建議立即啟動傳送門——剩餘能量僅夠傳送一人!"
"傳送門?"蕭凡咬著牙抹掉嘴角的血。
前一刻暗玉碎裂時,他分明感應到殘碑碎片與雲層黑影手中的那半塊產生了共鳴,某種古老的力量正順著他的經脈往丹田鑽,"不,還沒到絕路。"
令狐衝的劍"錚"地出鞘。
他站在蕭凡左側,獨孤九劍的劍意裹著鬆風:"師弟,我擋住左邊那三個。"田伯光甩了甩染血的快刀,歪頭衝右邊的兩人咧嘴:"采花大盜可不愛被圍毆,右邊的歸我?"
為首者身後的六名黑影同時逼近。
他們的動作像被抽了線的木偶,關節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手中的兵器泛著死氣——是用腐骨淬煉的。
蕭凡的係統突然發出輕鳴,能量感知功能自動開啟。
他瞳孔微縮:那些黑影的經脈裡,竟流動著與為首者腕間金線同頻的暗芒,像根根細針,將七人串成一張網。
"是血契陣。"蕭凡想起係統之前掃描過的古武典籍。
血契陣以主祭者為核心,其餘人共享生命力與戰力,但主祭者的弱點會被無限放大。
他的目光鎖在為首者喉結下方——那裡有團若隱若現的暗紫色光團,隨著金線的蠕動明滅,"那是陣眼!"
"大師兄,田兄!"蕭凡突然大喝,"攻擊他們的右腿外側三寸!"
令狐衝的劍尖微顫。
他本要刺向左側敵人的咽喉,聞言手腕急轉,劍鋒斜挑——正挑中那黑影膝蓋外側的"風市穴"。
黑影的動作瞬間滯了滯,金線的流動出現一絲斷裂。
田伯光的快刀擦著右邊敵人的耳際劃過,卻在對方收刀回防時突然下斬,刀鋒精準劈在其小腿"陽陵泉":"他娘的,這招管用!"
為首者的臉色變了。
他顯然沒料到三個被圍殺的"小角色"能看穿血契陣的破綻——陣中每個人的"血竅"都對應主祭者的弱點,攻擊血竅便能乾擾能量傳輸。
蕭凡趁機貼近崖邊的老鬆樹,樹皮上的裂紋裡,正滲出與暗玉殘碑相同的金粉。
"就是現在!"蕭凡低喝。
他抄起腰間的鐵劍,劍身突然泛起青芒——那是之前與青城派餘滄海交手時複製的"鬆風劍法"。
但此刻他運的不是鬆風,而是那日在思過崖洞壁偷學的"獨孤九劍·破氣式"。
係統提示音在他腦海炸響:"檢測到目標能量標記,複製成功率92!"
為首者終於察覺危險。
他嘶吼著揮出青銅環,卻見蕭凡的劍像條靈蛇,順著環上的缺口鑽了進來。
劍尖點在那團暗紫色光團上的刹那,整個血契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為首者的金線蛇紋瞬間萎頓,像被抽乾了血的死蛇,七名黑影同時踉蹌跪地,口中溢出黑血。
"怎麼可能......"為首者捂著喉結倒退,眼中的瘋狂褪去,隻剩驚恐,"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結束這場鬨劇的人。"蕭凡的劍抵住他心口。
殘碑的金光突然暴漲,雲層中的巨鳥發出哀鳴,振翅向遠處逃去。
這時,崖下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華山派的追雲騎到了,為首的是嶽不群的二弟子勞德諾,他仰頭望見崖頂的情形,臉色驟變:"蕭凡?
你......"
"勞師兄。"蕭凡收劍入鞘,聲音平穩得像尋常晨起練劍,"這些人意圖截殺我等,幸得大師兄和田兄相助,才勉強擊退。"他指了指地上的黑影,"他們身上有血契陣的標記,應該是某個邪道組織的爪牙。"
令狐衝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田伯光則蹲下身,從為首者懷中摸出半塊殘碑,拋給蕭凡:"小友,這玩意兒和你懷裡的那半塊挺配。"
殘碑在蕭凡掌心相觸的瞬間,一道金光直衝天際。
勞德諾帶來的華山弟子們驚呼出聲,紛紛拔劍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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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凡知道,這道光是殘碑認主的信號——係統麵板已經跳出提示:"混沌殘碑碎片融合度+30,檢測到碎片內藏《混沌經》殘卷,是否開啟解析?"
"先收著。"蕭凡將殘碑收入懷中,轉向勞德諾,"勞師兄,這些人交給師門處置吧。
對了,麻煩你向師父說一聲,我與大師兄、田兄在崖頂發現了重要線索,稍後便回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