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青銅紋路泛著幽藍光芒,將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
蕭凡背抵著裂開的岩壁,左手死死壓著左胸傷口,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滴在青石板上,暈開暗紅的花。
那道黑光入體時的灼痛早已化作錐心的麻癢,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經脈裡亂戳,他試著運轉紫霞真氣,卻發現內力剛行至膻中穴便如泥牛入海,連個水花都掀不起來。
"蕭凡兄弟!"令狐衝反手抽出腰間長劍,劍穗在劇烈喘息中纏上手腕,"你撐著,我去引開那老禿驢!"話音未落他已半步跨出,卻被蕭凡突然伸來的右臂攔住。
"不可。"蕭凡的聲音帶著失血後的沙啞,目光卻始終鎖在五步外的金輪法王身上。
那藏僧披著綴滿金紋的大紅袈裟,手中九環錫杖斜指地麵,杖頭九個金環正隨著他的笑聲輕顫,"他的黑光能破我們的聯手防護,你身法再快......"他頓了頓,餘光瞥見殷天正用左手捂著右肩,鷹爪功的指甲深深掐進肩窩——那傷口周圍的青紫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脖頸蔓延;韋一笑單腳點地,另一條腿的褲管已被鮮血浸透,卻仍咬著牙將青翼蝠王的輕功發揮到極致,在石縫間來回騰挪,試圖擾亂金輪的視線。
公孫綠萼不知何時湊到蕭凡身側,素白的衣袖擦過他手背。
她捧著個青瓷小瓶,瓶身刻著絕情穀特有的纏枝蓮紋:"這是我偷帶的冰魄丹,能暫緩毒性。"少女指尖冰涼,卻比蕭凡體內亂竄的邪勁要舒服得多。
他低頭時看見她眼底的慌亂——自進入這處被金輪追蹤的古洞以來,這位絕情穀的姑娘始終沉默,此刻卻因他的傷紅了眼眶。
"叮——檢測到未知能量源"屍煞毒芒",解析進度78。"係統的機械音突然在蕭凡識海炸響,他瞳孔微縮。
前一刻還在阻礙內力運轉的麻癢感,此刻竟順著係統的提示,在體內勾勒出清晰的路線圖:那黑光入體後化作細如發絲的毒線,正沿著手太陰肺經往心臟鑽!
"綠萼姑娘!"蕭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冰魄丹儘數倒進掌心,"幫我按住中府穴。"公孫綠萼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蔥白的指尖精準點在他鎖骨下方。
蕭凡將冰魄丹拍在傷口上,寒毒瞬間順著皮膚滲入,暫時遏製了毒線的蔓延。
他抬頭時,正看見金輪法王的錫杖再次抬起——杖頭金環震顫的頻率比之前慢了半拍。
"間隔三息。"蕭凡默念著,這是他在躲避攻擊時數出的規律。
金輪每次發射黑光前,錫杖都會先震顫九次,前七次是蓄力,第八次是瞄準,第九次......他盯著金輪微眯的雙眼,突然想起在《笑傲江湖》裡學過的"聽聲辨位"——那藏僧的呼吸在第八次震顫時會有半息的停頓,正是攻擊前的破綻!
"衝哥!"蕭凡突然扯開嗓子,"等下我喊"破",你用獨孤九劍的"破鞭式"!
伯光兄,你的玄鐵刀砍他下盤!
蝠王、鷹王,你們纏住他的左右側!"
令狐衝眼睛一亮。
他與蕭凡同出華山,雖非親傳,卻早將這兄弟的智謀看在眼裡。
此刻見蕭凡雖麵色慘白,眼中卻重新有了鋒芒,當即重重點頭,劍尖在地麵劃出半道圓弧——這是兩人約定的暗號。
"哈哈哈哈!"金輪法王的笑聲震得洞頂石屑簌簌落下,"小娃娃們倒會垂死掙紮......"他話音未落,錫杖已完成第八次震顫。
蕭凡盯著他喉結的起伏,在那半息停頓間暴喝一聲:"破!"
刹那間,四道身影如離弦之箭!
令狐衝的長劍裹挾著"破鞭式"的劍意,直取金輪持杖的手腕;田伯光的玄鐵刀帶著呼呼風聲,砍向對方腳踝;韋一笑雖傷了腿,卻借石壁反彈之力,雙掌帶著寒冰真氣拍向金輪左肋;殷天正的鷹爪功化爪為拳,右拳因傷使不上力,竟用左手結出"鷹擊長空"的殺招,直搗對方心口!
而蕭凡自己,則在眾人發動的同時咬破舌尖。
腥甜的鮮血湧進口腔,他強提一口逆血真力,體內係統的金色光門轟然洞開——這是他第一次同時調用三種複製來的武功:吸星大法的吞噬之力包裹住紫霞真氣,易筋經的剛猛內力作為底色,最後融入從風清揚那裡學來的"無招"劍意!
金輪法王的瞳孔驟縮。
他本以為這些江湖後輩不過是甕中鱉,卻沒料到這看似最弱的青衫少年,竟能在重傷之下爆發出如此淩厲的合擊!
錫杖上的黑光剛要凝聚,便被令狐衝的劍風攪散;玄鐵刀砍在他小腿的護心鏡上,雖未破甲,卻震得他氣血翻湧;更讓他心驚的是那道青衫身影——蕭凡的手掌竟如磁鐵般吸住他的錫杖,掌心傳來的吸力幾乎要將他數十年的內力抽走!
"砰!"
金輪被眾人合力掀得踉蹌後退,後背重重撞在洞壁上。
他的袈裟被劃破三道口子,左肩滲出鮮血,九環錫杖"當啷"落地,在地麵滑出三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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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田伯光抹了把臉上的血,咧嘴大笑,"這老禿驢也不過......"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突然從石縫最深處炸響。
眾人皆是一怔,轉頭望去,隻見那道原本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此刻竟裂開半人寬的縫隙。
腐臭的屍氣如實質般湧出,其中隱約可見一抹青灰色的影子——像是具穿著古甲的屍體,頭頂生著寸許長的黑毛,眼眶裡的幽火比之前更盛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