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突然擦了擦嘴角的血，抬頭時眼神變得癲狂。
他盯著石縫裡的屍影，又看了看蕭凡，突然發出一聲怪笑："小友們，這具"鎮嶽屍王"，可是老衲找了十年的寶貝......"他伸手按在胸口，袈裟下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不過現在麼......"
蕭凡心頭一凜。
他分明看見，金輪體內的氣息正在瘋狂攀升——那原本屬於後天巔峰的內力，竟在瞬息間突破先天，直逼宗師境！
金輪法王的怒吼震得洞頂石屑如暴雨般墜落，他的脖頸青筋暴起如虯龍盤繞，原本暗紅的袈裟突然炸裂成碎片，露出底下泛著青黑的皮膚。
那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暗紋，像是被無數根細針密密麻麻紮過，每根針孔裡都滲出黑血，在半空凝結成細小的血珠。
他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爆響，脊椎以詭異的弧度向後彎曲，整個人竟拔高了半尺有餘，雙臂垂落時幾乎要觸到地麵。
"這是......屍魔化！"殷天正瞳孔收縮，鷹爪功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曾在明教古籍中見過記載，某些邪道武者為求突破，會與上古屍煞簽訂血契，以自身為容器容納屍王怨力，雖能短時間獲得恐怖力量，卻會逐漸失去神智，淪為屍煞傀儡。
此刻金輪周身彌漫的腐臭中，分明混雜著一股讓他靈魂發顫的陰寒——正是傳說中"鎮嶽屍王"的屍煞之氣！
蕭凡咬著牙撐起身體，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轟鳴："檢測到高階屍煞能量融合，目標正在進行"屍王祭"儀式。
解析進度：32......警告，目標能量等級已突破宗師境，當前評估：偽帝境玄幻位麵）！"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額角滲出冷汗——即便在《笑傲江湖》裡麵對左冷禪時，也從未感受過如此壓迫性的氣機。
"衝哥！
退到我身後！"令狐衝剛要提劍再上，卻被蕭凡一把拽住手腕。
少年的掌心滾燙如烙鐵，顯然在強撐著運功壓製體內殘毒："他現在的身體是屍煞的容器，普通攻擊傷不了根本。
看石縫！"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石縫中的青灰影子已完全爬出。
那是具足有兩丈高的古屍，甲胄上的青銅紋路爬滿暗紅鏽跡，腰間懸著斷成兩截的鐵劍，頭頂的黑毛根根倒豎如鋼針。
最駭人的是它的麵部——整張臉皮已經腐爛脫落，露出白森森的顱骨，眼眶裡兩團幽火卻比之前亮了三倍，正與金輪法王的瞳孔同步閃爍著幽綠光芒。
"十年！
老衲找了十年！"金輪法王的聲音變得沙啞刺耳，像是兩塊鏽鐵相互摩擦。
他伸出手，指尖竟長出半尺長的黑指甲，緩緩指向鎮嶽屍王："當年這老怪物被前任穀主封在石縫裡，吸了三百年的地脈陰煞，如今正好做老衲突破的踏腳石！"他突然仰起頭，張開嘴，一道青灰色的霧氣從屍王眼眶中湧出，順著他的口鼻鑽入體內。
蕭凡隻覺後頸寒毛倒豎。
他能清晰感知到，金輪體內的氣息還在瘋狂攀升——原本被眾人擊傷的經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甚至比之前更加強韌；那股壓製他內力的屍煞毒芒，此刻竟順著他與金輪的聯係，反向湧回金輪體內，像是在為這邪惡的儀式提供養分。
"綠萼！"蕭凡突然轉頭，抓住公孫綠萼的手腕，"絕情穀有沒有克製屍煞的方法？"少女被他抓得生疼，卻還是咬著唇搖頭："我爹隻說過鎮嶽屍王是穀中禁忌，從未教過破解之法......"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金輪的身體已經完全異變——他的皮膚徹底變成青灰色，背後浮現出與屍王相同的青銅紋路，連瞳孔都化作兩團跳動的幽火。
金輪與屍王同時發出怒吼，兩股屍煞之氣在半空相撞，炸出漫天青灰霧氣。
霧氣所過之處，洞壁上的青苔瞬間枯萎，令狐衝的劍尖竟開始生鏽，田伯光的玄鐵刀上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韋一笑的輕功本是天下一絕，此刻卻連退三步，臉色慘白："這......這氣勁比玄冥神掌還陰毒十倍！"
蕭凡扶著岩壁站起，紫霞真氣在體內艱難運轉。
他能感覺到係統的金色光門在識海深處震顫，似乎在試圖吸收這股陌生的能量，卻被屍煞之氣腐蝕得千瘡百孔。
此刻的金輪，已經不再是那個能用武功擊敗的對手——他更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每一次呼吸都在積蓄足以摧毀整座石洞的力量。
眾人下意識地靠攏，背靠背站成一圈。
令狐衝的劍在發抖，卻還是橫在身前；田伯光的玄鐵刀垂在腳邊，刀柄上全是冷汗；殷天正的鷹爪功結在胸前，指甲幾乎要刺穿掌心；韋一笑的雙腿雖然受傷，卻擺出隨時可以暴起的姿勢；公孫綠萼攥著蕭凡的衣角，指尖幾乎要掐進他肉裡。
而金輪法王，此刻正緩緩抬起手臂。
他背後的鎮嶽屍王也跟著抬起手臂，兩個身影在青灰霧氣中重疊，仿佛變成了一個怪物。
那幽綠的目光掃過眾人，蕭凡突然想起係統最後的提示："屍王祭完成度：87......警告，完全融合後，目標將獲得鎮嶽屍王三百年積累的屍煞之力，能量等級預計突破至帝境玄幻位麵）......"
石洞外的山風突然灌進來，卷著青灰霧氣撲在眾人臉上。
那氣味像是腐爛了百年的屍體混著鐵鏽，嗆得人睜不開眼。
蕭凡望著逐漸融合的金輪與屍王，聽著耳畔同伴們急促的呼吸聲，第一次在戰鬥中產生了無力感——他們麵對的，已經不是江湖中的普通高手，而是足以顛覆整個武林的邪祟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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