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遇聞言手上一頓,解下腰間酒囊拋過去:“百花醴,能鎮屍毒。”
琥珀色酒液映出褚令辭眼底血絲:“母親總說生辰要簪石榴花,說那是……”
褚令辭像是想到了什麼沒再說下去,禮遇從袖中取出個巴掌大的雕花木盒。
紫檀表麵浮凸著十二重樓閣,鎖孔形如月輪,盒身纏著五色絲絛。
“生辰快樂。”
“不用馬上打開。”她將木盒放在碑頂,“當你想往前走時,就解開一道結。”
褚令辭摩挲著鎖孔裡細若發絲的金砂,忽然輕笑:“多謝,這是我收到最有趣的生辰禮。”
禮遇轉身走向回房子,羅盤上的貪狼星位亮起微光。
“申時三刻記得回屋,禁地……不安全。”
“知道了。”
略微抬頭看了一眼禮遇的背影,褚令辭饒有興趣的低下頭打量著手中的木匣子。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禮遇回了房子,謝沉便湊了上來。
“你去哪了?褚姑娘也在?你倆說什麼了?”
謝沉話一出口,另外六個人也都不裝了,所有視線一瞬間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像是七堂會審。
隻有沈臨端坐在她的位置上,似是毫不乾己,但那耳朵都快伸出二裡地了。
“她就說今天是她的生辰,我就送給她一個木匣子。”
“什麼匣子?裡麵裝的是什麼?”
“沒什麼,那木匣子是我做的,上麵有鎖,我身上沒什麼東西,就送給她了。”
眾人點點頭,像是算她過關了的模樣,禮遇見狀覺得真是無理取鬨,佯裝甩了甩袖子,回房間了。
謝沉和祁夜行打了個照麵,不經意蹭到沈臨的旁邊,低聲說道:
“二姐,這褚姑娘對阿姐……不一般。”
“你放心二姐,我們必定為你守住!”
兩個人說得正經,沈臨神色不改轉頭冷冷注視著兩人。
“你們兩個……是沒有事乾嗎?”
沈臨的目光掃過兩人,謝沉和祁夜行頓時噤若寒蟬。
沈臨慢條斯理地開口:“既然這麼閒……”
“嘶~江陵落河裡了,我去看看。”
“溫荼也是,我先走了。”
兩人說完一溜煙就不見了,沈臨看著兩人慌忙逃走眼裡閃過笑意。
褚令辭?她可不擔心!
因為禮遇早就已經是她的了。
沈臨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欞,目光追隨著院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禮遇正在給一株樹修剪枝葉。
“又在想什麼?”
禮遇頭也不回地問道,手中剪刀精準地剪下一截枯枝。
沈臨倚在窗邊,唇角微揚:“在想某人送出去的木盒裡,到底裝了什麼。”
禮遇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修剪:“不過是個空盒子罷了。”
“是嗎?”沈臨輕笑,“那為何要用昆侖木?為何要刻十二重樓閣?”
禮遇放下剪刀,轉身看向沈臨,月光下,她眼中浮現處笑意。
“原來,沈姑娘還會吃醋啊?”
禮遇走近沈臨,雙手繞過人的頸脖,呼出的熱氣打在人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