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靠著石壁，拿出那枚焦黑的芯片，連上那個臨時拚湊的讀取裝置
屏幕亮起卻還是一堆亂碼，但好像比剛才穩定了點。
“讀出來……一點……”林雪聲音嘶啞，“王鈞沒騙人……林岩給的，真是能量放大器。設計圖……跟林震早期一個‘意識共鳴場’的廢棄研究，幾乎一樣。”
張俊心裡咯噔一下。
“還有……”林雪指尖劃過屏幕上幾行殘缺的字，“提到了‘協議’……還有‘替代品’……”
“什麼意思？”
“不清楚，太碎了。”林雪搖頭，臉色更差，“好像是說……林岩和林震有交易。林岩他……可能，不完全是被逼的。”
張俊倒吸了一口涼氣
屏幕又閃了一下，顯示出最後一段勉強能看清的信息。
“這是……”林雪聲音裡透著驚恐，“一組坐標……喜馬拉雅山脈深處……還有一段警告……”
“目標區域能量閾值異常，優先激活將引發大規模精神感應現象，控製區域內所有高階神經活動生物……”
張俊猛地站起來：“控製……所有高階神經活動生物？操，這老狗想把所有人都變成他的提線木偶？”
林雪聲音發顫道：“喜馬拉雅那個信標，一旦激活……後果沒法想。”
遠處，追兵的嘶吼和無人機的引擎聲又傳來了，聲音越來越近。
兩人看著對方。
“先活下去，”張俊聲音乾澀，“再去找那老狗算賬。”
“去喜馬拉雅。”林雪卻直接打斷。
“你瘋了？就我們倆？”張俊聲音拔高。
“不然呢？看著他把所有人都變成行屍走肉？”
“走吧。”林雪先站了起來，朝山澗外麵走。
“上哪兒弄個能飛的？”張俊跟在後麵道。
“了望站那邊。”林雪腳步沒停。
“林岩那老狐狸，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兩人沿著來路摸回去，到達了望站側邊扒開藤蔓和偽裝網，一架飛行器杵在裡麵，看著就是一堆破爛拚湊起來的。
“就這玩意兒？”張俊上下掃了幾眼。
“林岩淘汰下來的備胎。能飛就行，要求彆太高。”
飛出去沒多遠，腳底下連綿的山巒就被厚重的白雪覆蓋。
越往前飛，機身顛簸的幅度越來越大。
“抓穩了！”林雪低吼一聲，雙手死死攥著操縱杆。
“這又是什麼狀況！又是那信標搞的？”張俊問道。
“能量場在擴大！比想的快得多！”林雪臉色鐵青，“必須找地方下去！”
話音還沒落穩，飛行器猛地栽向地麵！
所有的儀表盤瞬間黑屏！
哐——！
天旋地轉，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過了多久，張俊醒了過來，推開變形的艙門，雪直接沒到了膝蓋。
林雪也捂著胳膊，從另一邊掙紮著爬出來，
那架飛行器算是徹底報銷了，成了一堆廢鐵。
環顧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峰。
空氣裡有種沉甸甸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
“操，這鬼地方，連空氣都在抖。”張俊搓著凍得快沒知覺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