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真是神了!”
“這才是真正的醫道啊!”
“百草堂這回踢到鐵板了!”
周牧牙齒咬得咯咯響,那張精心維持的麵具徹底碎裂。
他死死地盯著張俊,那副表情,除了不甘,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恐懼。
這邪種可是他費了好大勁才從“血譜”那弄來的,據說連古武高手都束手無策,張俊居然……徒手給煉化了?
這小子……難道真是……
“周總,”張俊忽然轉頭,看向他,“輸了,服氣嗎?”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安靜下來的大廳。
周牧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和驚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張醫生技高一籌,百草堂,認栽。”
墨天河哼了一聲,拄著拐杖走到張俊身邊:“小子,元氣耗得不輕吧?先歇歇。”
張俊點點頭,沒理會周牧,反而轉向那個剛醒過來的少年:“小兄弟,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少年一臉迷茫地搖頭,隨即又皺緊眉頭,努力回想:“我……我好像是去城郊玩……那邊有個廢棄的研究所……我和朋友打賭,看誰敢進去……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研究所?長什麼樣?”張俊追問。
“挺大的……鐵門上……有個怪標誌……一個圈套著個三角……”少年斷斷續續地說著。
張俊和墨天河對視一眼。
“恒瑞的舊研究基地。”墨天河壓低了聲音。
張俊心頭劇震!
城郊廢棄工廠、蘇沐清查到的恒瑞和境外生物公司的貓膩、寒毒宗的黑衣人、“血譜”的秘密實驗……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全都指向了那個研究所!
周牧見少年越說越多,臉色極其難看,趕緊上前想打斷:“比試結束了,病人需要休息……”
“周牧。”張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血符咒,寒毒宗的玩意兒。你們百草堂,什麼時候也開始沾這些臟東西了?”
周牧身形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張醫生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張俊站直身體,雖然累得夠嗆,氣勢卻半點不減,“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自己踩進了多深的泥潭。”
周牧被他看得後退了半步,勉強維持著鎮定:“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張醫生贏了,百草堂認。醫道路還長,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他冷著臉,轉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塊木頭。
隨著周牧離場,大廳裡的人也漸漸散去。
墨天河安排人把少年送去醫院妥善照顧,還派了兩個墨家弟子暗中盯著。
張俊找了個角落坐下,調息恢複。
“城郊研究所。”林雪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身邊,遞過來一杯溫水,“我們得去看看。”
張俊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低聲說:“周牧不會就這麼算了。這次栽得這麼狠,他肯定會去找‘血譜’的人。”
林雪點頭:“我已經讓人盯緊百草堂和恒瑞那邊了。蘇沐清也會幫忙。”
張俊放下水杯,抬起頭:“今晚就去。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先下手為強。”
“你剛耗了那麼多……”
“沒事。”張俊打斷她,“藍晶石和你幫了我大忙,恢複了不少。而且……”
他伸出手,掌心升騰起一小簇純陽火焰,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凝練純粹。
“那邪種裡的秘密,我看見了。”
林雪身形微頓:“你發現了什麼?”
張俊收起火焰,聲音壓得更低:“那玩意兒,不是簡單的邪術。是某種……生物技術和古老秘術搞出來的雜種。有人在做非常危險的實驗,想把古武的力量和現代科技捏在一起。”
林雪臉色變了:“所以恒瑞和那家境外生物公司……”
“八成就是這計劃的一部分。”張俊站起身,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也顧不上了,“不管背後是誰在搞鬼,他們的圖謀絕對不小。必須儘快行動。”
林雪沒廢話,轉身就走:“我去準備東西。兩小時後,墨家門口彙合。”
張俊看著她利落離去的背影,心頭卻有些沉重。
煉化那枚邪種的最後關頭,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的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