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胡凱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二十萬兩銀子，從金陵到江北不過三日路程，能耽擱半個月？"
趙誠額頭冒汗："將軍息怒！下官這就派人去查！"
胡凱旋鬆開他，冷笑："不用查了，我自己來。"
他轉身出門，直奔金陵城外的驛站。按朝廷規矩，軍餉調撥必有押運記錄，而驛站就是關鍵節點。
驛丞見胡凱旋親自來查，嚇得腿軟："將軍，這批銀子確實經過小站，可……可押運的是禁軍的人，咱們不敢多問啊！"
"禁軍？"胡凱旋眯起眼，"哪一營的？"
驛丞咽了口唾沫："領頭的姓陳，說是……羽林衛的。"
胡凱旋心頭一震，羽林衛是皇帝親軍，早該被六皇子整編了，怎麼還有人敢打著他們的旗號活動？
"有意思。"他冷笑，"看來金陵城裡，還有人沒死透。"
當夜，胡凱旋設了個局。他故意放出風聲，說又有一批軍餉要運往江北，走的是官道。同時，他讓周鐵帶人埋伏在沿途山林裡，守株待兔。
果然，子時剛過，一隊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摸進了驛站。
"動手！"胡凱旋一聲令下，埋伏的士兵瞬間殺出。黑衣人措手不及，當場被擒三人，剩下的四散奔逃。
胡凱旋掀開俘虜的麵罩，眼神一冷："李參軍？你不是死了嗎？"那人正是當初在軍營裡給六皇子下毒的李參軍！
李參軍咧嘴一笑，嘴角滲出黑血："胡凱旋……你以為贏了？陛下的人……無處不在……"話音未落，他頭一歪，竟服毒自儘了。
胡凱旋臉色陰沉："搜他身上！"士兵從李參軍懷裡摸出一封信，上麵隻有一行字："冬至夜，金陵亂。"
距離冬至隻剩七天。胡凱旋連夜進宮，把信遞給六皇子。六皇子看完，臉色驟變："他們想在冬至夜起事？"
"不止。"胡凱旋低聲道，"我查過了，冬至那天，各地駐軍的將領都會進京述職，若有人趁機煽動……"
六皇子攥緊信紙："能查出是誰在背後主使嗎？"
胡凱旋搖頭："李參軍一死，線索斷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能調動禁軍舊部，還能在戶部動手腳，地位絕對不低。"
六皇子沉默片刻，突然道："冬至那晚，我去太廟祭祖。"胡凱旋一愣："你是想……引蛇出洞？"
六皇子冷笑："既然他們想亂，那就讓他們亂個夠！"
冬至夜，金陵飄起小雪。胡凱旋穿上了六皇子的禮服，乘龍輦前往太廟。街道兩側"護衛"林立，全是喬裝打扮的精銳。
"來了。"周鐵在耳畔低聲道。
胡凱旋微微抬眼，隻見前方巷口閃過幾道黑影。他不動聲色，繼續前行。
突然，"嗖！"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射龍輦！
"護駕！"周鐵大吼一聲，埋伏的士兵瞬間從兩側民宅殺出。黑衣人見中計，立刻分散突圍，卻被早有準備的義軍堵了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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