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孔明燈化作火球墜落，假扮蜀王的替身摔成肉泥。真蜀王此刻剛從密道鑽出城，就被埋伏的銃手堵個正著...
"報——！"傳令兵滾鞍下馬，背上插著三支羽箭，"青城山...青城山冒出黑旗軍，劫了咱們的糧隊！"
胡凱旋攥緊軍報，指節發白。蜀王雖被俘，他那個在青城山修道的弟弟劉璩卻突然起兵，還聯合南蠻七洞的土司，把蜀道十二關修得跟鐵桶似的。
"這劉璩比他哥狠多了。"周鐵指著沙盤上新插的小黑旗，"聽說在劍門關原址上建了座"鐵索連城"，用九條碗口粗的鐵鏈把三座山頭連起來，箭樓就架在鐵鏈上！"
胡凱旋眯眼看向窗外，軍器監新鑄的"雷神炮"正在試射，炮口噴出的白煙驚起一群寒鴉。
七日後，大軍兵臨鐵索連城。胡凱旋舉著望遠鏡倒吸涼氣，百丈懸崖間，九條鐵鏈橫跨天塹，鏈上箭樓密布，活像懸在半空的馬蜂窩。更絕的是
"放個"鑽天猴"試試。"胡凱旋揮手。三架配重式投石機同時發射，鐵球帶著火星子砸向鐵鏈。
鐵鏈塗了油脂，火攻根本點不著。
"鐺！"鐵鏈紋絲不動，反倒把鐵球彈進深淵。
箭樓上傳來哄笑："胡大將軍，送點新鮮玩意啊！"
當夜，胡凱旋帶著工匠營鑽進帳篷。天亮時，他們抬出二十架古怪器械，鐵質支架上斜插著丈八長的鐵管，尾部纏著浸油的麻繩。
"這叫"穿雲箭"。"胡凱旋拍著發燙的炮管，"裡邊填的不是石頭，是火藥推進的鋼錐！"
午時三刻，第一發鋼錐呼嘯而出，直接釘進鐵鏈接榫處。連續三發命中同一點，碗口粗的鐵鏈"哢嚓"斷裂，箭樓像斷線風箏般墜入深穀。
"快看！鏈子斷了！"守軍還沒回過神，第二根、第三根鐵鏈接連崩斷...
突破鐵索連城後，大軍卻在青城山腳陷入泥潭。南蠻土司驅趕象兵衝陣，象鼻上綁的毒囊炸開就是一片毒霧。
"退到上風口！"胡凱旋扯著嗓子吼，"火器營上"火龍車"！"
三十輛改良版火龍車噴出青色火焰，這是摻了石灰粉的猛火油，專克毒霧。象群受驚反衝，把南蠻自己的軍陣踩得七零八落。
趁亂，胡凱旋派出一支奇兵。士兵們背著鐵皮箱，沿著象群踩出的路摸到山腰，箱裡裝的是新研製的"地火龍"，埋在地下的火藥管，用香線延時引爆。
在"轟！"中，整麵山崖在巨響中坍塌，露出藏在山腹的糧倉。劉璩再也坐不住了，親率三千藤甲兵夜襲...
子時剛過，營外突然飄來幽幽綠光。藤甲兵渾身塗滿磷粉，在夜色中如同鬼魅，刀劍砍在浸油的藤甲上直打滑。
"用"雷火彈"！"胡凱旋一腳踹翻火盆。士兵們點燃陶罐拋向敵陣，罐裡裝的鐵砂混著火藥，專破藤甲。
劉璩見勢不妙，吹響骨笛。南蠻巫兵抬出十麵獸皮鼓，鼓聲震得人心發慌，這是要發動最後的掙紮啊！
黎明時分，胡凱旋亮出殺手鐧。二十架"雷神炮"被牛車拉上前線，炮口對準青城山主峰。
"裝填"開花彈"！"
鑄鐵彈丸內填火藥鐵釘，落地即炸。一輪齊射後，峰頂祭壇轟然崩塌，正在做法的巫兵全被埋進廢墟。
劉璩被押到陣前時還在嘶吼："我有十萬大山，你炸得完嗎？！"
胡凱旋指了指正在組裝的巨型鐵架："認識這個嗎？"飛天雷"，能送三百斤火藥到五裡外。"他湊近劉璩耳邊，"你說，我要是往你們祖墳來一發..."
三日後，南蠻七洞土司綁了劉璩嫡係開城投降。捷報傳回大夏都城那日，軍器監的地窖裡，胡凱旋正對著新畫的"連發火銃"圖紙發呆，戰爭永遠不會結束，但他至少能讓勝利的天平傾斜那麼一點。
"胡哥！出大事了！"周鐵一腳踹開工坊大門，手裡攥著卷發黃的圖紙，"有人在鬼市賣這個！"
胡凱旋正調試新改進的連珠銃，抬頭瞥了眼圖紙，手裡扳機"哢嗒"一聲走火了。鉛彈擦著周鐵耳朵飛過，在牆上炸出個碗口大的坑。
"幸好這是差了一點啊！"周鐵癱坐在地，手裡圖紙嘩啦展開，正是雷神炮的構造圖，連炮膛螺紋的細節都分毫不差！
"哪來的？"胡凱旋奪過圖紙，指尖摸到角落的墨漬，這是軍器監特製的鬆煙墨，摻了朱砂防偽。
"城南鬼市，三更天開張。"周鐵揉著發麻的腿肚子，"我扮成販子混進去，有個戴儺戲麵具的貨郎在賣，開價一千兩！"
胡凱旋盯著圖紙上某處細節，突然冷笑："畫圖的是個左撇子。"
周鐵湊過來看，隻見炮架橫梁的榫卯結構全用左向斜線標注，軍器監三十七個畫工裡，隻有三個人是左撇子。
當夜，軍器監地窖燈火通明。三個左撇子畫工被單獨留下，麵前攤著三張白紙。
"畫個炮閂結構。"胡凱旋抱著胳膊，"用左手。"
老畫工趙四爺手腕直抖，墨汁滴了一紙："大人，小的右手傷了才用左手..."
"放屁！"周鐵亮出從鬼市繳獲的圖紙，"這炮閂卡榫的畫法跟你三年前畫的弩機圖一模一樣！"
趙四爺噗通跪地："大人明鑒！小老兒絕沒..."
"不是你。"胡凱旋突然打斷，"筆鋒虛浮，腕力不足，畫這圖的人不超過二十五歲。"
角落裡最年輕的畫工王小乙臉色煞白，手中毛筆"啪嗒"掉在紙上。
王小乙被拖進刑房時尿了褲子，卻咬死隻說圖紙是撿的。胡凱旋也不逼問，反倒把他關進單間，每日好酒好菜伺候。
第三日深夜，王小乙突然摳著喉嚨慘叫。值守的周鐵衝進去時，見他七竅流血指著窗外："線...線香..."
胡凱旋聞訊趕來，從香爐裡捏出半截線香："西域迷魂香，混了砒霜。"他轉頭看向窗外樹影，"殺人滅口的來了。"
果然，牆頭閃過一道黑影。胡凱旋早埋伏的弩手齊發，刺客被射成刺蝟。扒開麵巾一看，竟是每日給軍器監送菜的劉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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