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會館的開業以及外賣補貼的重新上線,無異於是兩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了薛家的心口之上!
對此,薛家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而且沒有一丁點的征兆。
僅僅是在第二天,薛家名下的酒樓忽然開始大規模的停業。
雖然有一些對外的借口,比如說裝修整頓之類的說法,但是誰都知道,他們停業純屬是無奈。
哪怕薛家的底蘊能夠堅持再長時間也無濟於事,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在柳家龐大的資金優勢之下,每多堅持一天,損失都會變得更大。
反正遲早也是個輸,早些停業投降,還能多保住一些財產。
這就是薛家和柳家產業的不同之處,一直以來,柳葉對產業的拓展都十分謹慎,雖說在旁人看來,竹葉軒的發展已經足夠迅猛了,不過竹葉軒內部的人都很清楚,在每一次拓展之前,柳葉都會經過十分成熟的思考。
而薛家,經曆過好幾次的劇烈擴張。
就好像貞觀五年年底的時候,薛家要強行收購蘇惠心的四海樓一樣,他們的劇烈擴張,完全是建立在強力壓迫的基礎之上。
薛家麾下的酒樓掌櫃,放著以前大部分都擁有自己的產業,隻是自家的產業被薛家巧取豪奪,才不得不為薛家做事。
這種劇烈擴張所帶來的後果就是,一旦薛家失去了保護他們的能力,他們就會瞬間背叛,沒有一點忠誠性可言。
對於這種擺明了坐山觀虎鬥的態度,薛道遠滿心都是無奈。
“叔父的身體已經不成了,再這麼下去的話,我薛家怕是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坐在前往興道坊的馬車上,薛道遠死死的攥著拳頭,哪怕指甲已經紮到了掌心之中,仿佛也沒有絲毫的感覺。
他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極度的無奈。
似乎不管做什麼都難以挽回薛家的敗落了,唯一能做的,隻是能保住一點,就儘量保住一點罷了。
踏踏踏!
馬車停在一座宅院門前。
薛道遠急忙下車,雙手捧著一份拜帖來到大門前。
“小侄薛道遠,求見孔世叔!”
他來到的地方,正是孔穎達的府邸。
拜帖送進去之後,很快就有了消息,孔穎達親自來迎接薛道遠。
“賢侄快快請進,老夫本想今日前去拜訪薛粹兄,卻不曾想世侄先一步上門了。”
將薛道遠迎進去之後,孔穎達也是滿臉的疲憊和無奈。
他們兩家的困境其實差不多,雖然方式有所不同,但殊途同歸都是因為柳葉。
薛道遠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世叔有心了,二叔他老人家身體大不如前,即便是您前去拜訪他,恐怕他也動彈不了了。”
孔穎達大驚失色。
“薛粹兄的身體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明明三個多月之前見他的時候,還是安然無恙!”
薛道遠苦笑一聲,將最近這一段時間薛家的情況跟孔穎達說了一遍。
他沒有任何的保留,連薛家內部如何應對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孔穎達。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藏私,純粹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從目前的情況來,整個大唐也隻有孔家跟他薛家同命相連,至於其他的家族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夠厚道的了。
如果有誰能夠幫助薛家,那就隻有孔穎達了,薛道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再找出第二個家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