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風和暢,草長鶯飛。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春天是最讓人心情舒暢的季節,雖然已經到了春天的末尾,但四月份的天氣依舊醉人。
就像柳葉和五姓七望約定的那樣,柳葉打完了主要的戰爭之後,剩下那些打掃戰場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五姓七望去解決。
這一個月的時間以來,柳葉除了讓許敬宗把那二十一家酒樓偷偷昧下之外,再也沒有管過生意上的事情。
薛家已經敗落了,好在薛粹那個老家夥有先見之明,提前將血脈分化出去,至少可以保證香火不會斷絕。
事實上,柳葉和五姓七望的幾位家主談判之前,薛粹就已經亡故了,隻不過消息被又慫又笨的薛道遠給按了起來。
薛粹好歹也是一世英雄,當他的死訊被彆人得知之時,屍體都已經爛透了。
而薛道遠並沒有受到牽連,畢竟他從未犯下過什麼真正的罪行。
不過皇宮裡傳來的一道旨意,卻是徹底給他宣了判。
柳葉也是直到四月中旬,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大假之後才知道,薛道遠竟然被關進了宗人府!
趙懷陵嘿嘿一笑,道:“也隻有這麼做,才能保住薛道遠那小子的性命,他堂姐是宮裡的薛貴妃,關進宗人府裡倒也勉強能站得住腳,如此一來,陛下不僅僅保住了老臣薛稷的顏麵,也等同於是把薛道遠當成了人質,免得薛家被分化出去的那些血脈,再產生些不該有的心思。”
“大東家,您也知道,這些世家大族一個個都不大老實,而且膽大包天,給他們找出個理由來,他們連天都敢捅破,陛下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妙了!”
柳葉撓了撓下巴。
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薛貴妃的名頭。
按理說,能被封為貴妃的隻有四位,韋檀兒她堂姐就是一個。
好像並沒有薛貴妃這個人呀…
不過皇帝的後宮裡亂七八糟,鬼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說不定又是個母憑子貴的幸運兒。
“孔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趙懷陵哭笑不得的說道:“大東家,您這段日子真是在家裡過安逸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就罷了,怎麼連自己擊敗的敵人都不聞不問的…”
“家裡的財產和學問都被奪走之後,孔穎達就瘋了,雖然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但陛下已經把他曲阜縣公的爵位拿回來了,如今在孔家掌權的,就是那個孔維德!”
“至於那個蠢貨孔誌玄,倒是安安穩穩的,他是托了雙腿被他爹打斷的福氣,若非如此,光是他在國子監中驕縱跋扈這一條罪名,就足夠他發配充軍的了!”
“如今頂著個男爵的名頭,被孔維德養在家裡當吉祥物,終究也是一個老祖宗的,不太好下黑手,我估計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柳葉聽完之後,對那些世家大族厭煩到了極點。
他很不喜歡打打殺殺之類的東西,可偏偏那些世家大族,動不動就要人性命。
“如此一來,也算是告於段落了,本東家休整了一個月的時間,確實也該乾的正事了!”
趙懷陵頓時激動了起來,看樣子都快哭了。
“大東家,您終於要開始乾正經事了!”
“這一個月,您實在是不知道我跟老許是怎麼過的,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每天睜開眼睛就要忙,一直忙到深夜,撐死也就睡兩個時辰!”
“尤其是這幾天,五姓七望答應的錢財就要到賬了,這些錢財該怎麼安排,可是個大問題!”
“登科樓那邊需要錢財進行重新裝修,十大會館也嚷嚷著要添置新家當,外賣產業總是要提高那些外賣員的福利待遇,就連前往草原的商隊,都給我來了無數封信,討要各種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