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皇宮的大門在一聲巨響中轟然倒地。
那是京城的魂,百姓心中的天,如今碎成滿地瓦礫,躺在血泥裡。“朱貴,你這蠻子,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一名守衛扔了兵器,滿臉全是怒火和絕望。
朱貴斜了他一眼,眼神跟結了冰似的,沒半點溫度。他隻淡淡說了句:“我在這兒,等著雷劈。”
他的聲音幾乎被喊殺聲蓋住,可那股子冷勁兒,聽得人脊梁骨發涼。
京城破了,哀嚎和哭叫越來越近,但朱貴像聾了一樣。他眼裡隻有前麵那座快要散架的皇宮,心裡隻想著一個人——凱特皇帝,逃不掉的凱特皇帝。
他拎著長劍往前衝,像隻孤狼,誰都不怕,直奔宮門而去。
火光裡,他的背影又黑又硬,像塊砸不爛的石頭。
城在他腳下塌了,哭聲、求饒聲滿天飛,可沒人能動搖他半步。
他那副冷麵孔,嚇得逃命的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亂成一鍋粥的京城中,朱貴像道霹靂,直插皇宮心臟。
他要找的,就是躲在宮裡、早沒路可跑的凱特皇帝。
宮裡頭,大殿早就塌了,柱子倒了一地,牆也裂了。凱特皇帝晃晃悠悠地走著,整個人抖得像風裡的紙片。
臉上一點帝王氣都沒有了,隻剩害怕和無助。
他一步步挪在廢墟上,腳像灌了鉛,每走一下都像是踩在自己心口上。
他背的是整個江山的爛攤子,壓得他直不起腰。
“皇上,前頭有敵人!”一個侍衛慌慌張張跑來報信。
凱特皇帝擺擺手,有氣無力:“隨他們去吧……隨他們去吧……”
聲音輕得像喘氣,可裡頭全是苦水。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這地方他走過千百回,如今卻像在看自己的墳。
“朱貴,你……你乾嗎非逼我到這份上?”他的聲音在斷壁殘垣裡飄著,火光映著他,瘦得像個影子。
他想跑,後頭追兵貼得死緊;他想打,手裡沒刀,人也沒勁。
隻能在這黑夜裡,一個人挨著這場劫。
他眼角掃到牆角一張舊畫像,畫上是他年輕時候——剛登基那年,意氣風發,覺得天下都在掌心裡。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枯葉被風卷走,乾巴巴的,又冷又慘。
“朱貴,你贏了,你贏了啊……”
話音落下,人影漸漸融進黑裡,隻剩那笑聲在空中打轉,聽著讓人心裡發酸。
凱特皇帝逃不掉了,火光吞沒了他的身影。
而這時,朱貴已經站在皇宮大門外,眼神像刀子,直戳凱特皇帝的心窩。
京城的燈一盞盞滅了,最後隻剩皇宮那幾堵破牆還立著。
夜,黑得像口深井。
死寂不斷被打破——刀劍撞得當當響,有人慘叫,有人哀嚎。
朱貴的軍隊像山洪暴發,一路碾過去,凱特皇帝的守軍擋不住,跟秋風掃落葉似的,嘩啦啦全散了。
朱貴騎在馬上,背後是黑壓壓的大軍,麵前是燒紅的城。
他眼睛亮得嚇人,像夜裡最硬的星。
他轉頭對李康說:“追。”
一句話,冷得像冰碴子。
李康立馬揮手,全軍壓上,街口的廝殺瞬間炸開。
老城的巷子七拐八繞,窄得隻能過一人。
敵人藏在屋簷下、牆縫裡,弓箭亂射,刀子亂捅。
可朱貴的人像漲潮的水,啥都衝垮。死人?不怕。流血?照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