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那些勞工在他眼裡,就像成群結隊的螞蟻,扛著石頭來回奔忙,一點一點為他搬出一座江山。
烈日當頭,汗水混著泥灰糊滿臉,他們的肩膀被重物壓出深痕,嘴裡不出一聲,隻機械地乾活。
在朱貴身後,莎拉寸步不離,手裡握著劍,眼睛掃視著礦場每一處角落。
隻要有人眼神不對,動作遲緩,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她耳邊一直回響著那句話——“任何可能的反抗,都必須被立刻扼殺在搖籃裡。”
“殿下,咱們得盯緊點,一個人都彆想溜。”
朱貴沒吭聲,目光依舊落在下麵那些乾著苦活的奴隸身上。
他站在高處,眼神像刀子一樣冷,掃過整片礦區,仿佛那不是礦坑,而是他的江山。他要的不隻是一堆黃澄澄的金子,他想踩在所有人的頭上,讓整個世界都聽他號令。
天色黑下來,月亮掛在天上,把光灑在荒涼的山溝裡。星星一眨一眨,像是誰撒了一把亮片在墨布上。
金礦安靜得嚇人,風都不怎麼吹。可這平靜底下,早就憋著一股火。
不遠處那幾間歪歪斜斜的木屋裡,幾個上了年紀的奴隸湊在一塊兒。一個個臉色蠟黃,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身上全是累出來的傷和痛。
屋裡的燈忽明忽暗,照得他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個人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外麵巡邏的人聽見。
“咱們不能再這麼等死了。”
貝爾壓低嗓門,聲音不大,卻透著狠勁,“他們打我們、餓我們,難道就該認命?”
旁邊有個老頭拄著根木棍坐著,一直沒開口。他眼睛陷得很深,盯著地上那點影子,像是在想什麼天大的事。
“可……咱們打得過嗎?”
年輕點的奴隸抖著手問,嘴唇發白,“他們有刀,有鞭子,還有人看守……咱們啥都沒有。”
“不動手,怎麼知道不行?”
貝爾猛一抬頭,眼裡冒火,“總得拚一把吧?不然跟牲口有啥兩樣?”
年輕人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上了。他怕,怕得說不出話。
老奴隸這時緩緩開了口,嗓子啞得像砂紙磨地:
“孩子啊,有些時候,日子就是這麼難。
就算知道往前走可能是死路,也得邁那一步。
要是連試都不敢試,那咱們就不隻是奴才了,是連骨頭都沒了的人。”
這話一出,屋裡一下子靜了。貝爾和那個青年同時看向老人,眼裡的光變了,不再隻是絕望,還有一點燃起來的東西。
這一夜,這破屋子成了他們心裡的第一道戰線。
後來,更多人悄悄聚過來。有當過兵的卡爾,有懂礦道技術的薩米爾,還有幾個平日裡悶不做聲但扛得住事的壯漢。
他們都不是好惹的主,隻不過被逼到了牆角。如今,沒人想再跪著活了。
“光有念頭沒用,得有計劃。”
卡爾一拍桌子,眼睛發亮,像黑夜裡的狼,“第一,搞清楚這礦是怎麼布防的,哪兒有崗哨,啥時候換班。”
薩米爾接過話:“關鍵得找時機,等他們最鬆懈那會兒動手,才有機會翻盤。”
大夥兒紛紛點頭。誰都清楚這事凶險得很,可既然決定了,就沒有回頭路。
他們一點點摳細節,連逃跑路線都畫在地上。這不像商量逃命,倒像是在排兵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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