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對話,沒吵沒鬨,卻像一道催命符,把接下來的命運釘死了。
……
命令下來的時候,像半夜潑的一盆冰水,順著李康的後脖頸灌進衣服裡。
在他麵前,朱貴是主子,他說往東,你就不能往西。彆的不用想,照做就行。
夜裡刮著冷風,礦山工棚裡掛著一盞煤油燈,火苗晃晃悠悠,在牆上投出亂七八糟的影子。
夜幕剛沉下來,礦山那邊就炸了鍋。馬蹄砸地的悶響,兵刃相撞的刺耳聲,夾著奴隸們嚇得魂飛魄散的哭喊,亂成一團,像一鍋煮沸的滾水,澆得人心裡發慌。
李康帶著一隊人馬,影子似的貼著山腳摸過去,動作快得連風都沒驚動。他們衝的目標很明確——那些被當成鬨事頭頭的苦力,一個不留。
朱貴下了死命令:不許講情麵,不許留活口。殺過去就像割韭菜,一刀一片,乾脆利落。
黑燈瞎火裡,慘叫一聲接一聲,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淒厲、絕望,整座礦場都浸在一股說不清的壓抑裡,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
天邊剛泛白,工地上已經靜得嚇人。昨天還站著吆喝的人,現在全倒在泥地裡,身子歪七扭八,血把黃土都泡成了深褐色。冷風吹過,裹著一股鐵鏽味兒,聞一口心都涼了半截。
剩下活著的那些人,看見這場景,嘴都抖得說不出話。反抗?誰還敢想這兩個字。命捏在彆人手裡,要麼低頭,要麼躺平,沒第三條路。
朱貴站在坡上,臉跟石頭刻出來的一樣,看不出喜怒。眼前這堆屍體,這場血腥,他看得眼皮都不眨。這就是他想要的局麵——怕,就得讓他們骨頭縫裡都發顫。隻要夠狠,就沒有壓不住的場子。
一夜之間,整座礦山換了味道。不再是汗臭和礦灰,而是死氣。那些哀嚎和橫七豎八的軀體,都是給所有人看的告示牌:在這金礦上,他說了算,誰不服,就埋誰。
城的另一頭,昏黃的燭火映著幾張緊繃的臉。一群穿金戴銀的貴族圍著一張大木桌,桌麵上鋪著凱特帝國的地圖,上麵用紅筆劃掉了一大片曾經屬於他們的地盤。
“不能再等了。”巴爾多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蠟油都跳了起來,“朱貴那個外來戶,胃口越來越大。再不動手,咱們的家底、咱們的子民,全得被他一口吞乾淨!”
這話一出,屋裡嗡嗡作響。有人猛點頭,一臉決絕;也有人皺著眉,眼神閃躲。這些人個個是老狐狸,在權勢圈子裡翻滾多年,哪會不知道這一動就是拿腦袋賭?可眼下,不賭就沒路走。
他們立馬分了工:有人去聯絡舊部,有人暗中籌糧備甲,還有人悄悄拉攏能打敢拚的隊伍。暗流已經在底下湧動,隻等一個時機,就要掀翻朱貴的台。
但他們沒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有人報到了朱貴耳朵裡。那人正坐在宮殿高處,手裡聽著探子的密報,嘴角微微揚起,像看一場還沒開場的好戲。
這才剛開始呢,他心想。
貴族們的計劃越趕越急,時間一點一點被掐緊。他們必須搶在朱貴徹底掌控全城之前動手,否則,連翻本的機會都不會有。
深夜,城市陷入沉睡,隻有幾間屋子裡燈火未熄。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仍在密謀,仍在算計。
而朱貴,獨自坐在王座上,手握一杯酒,望著外頭寂靜的街巷,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另一邊,阿爾文老爺坐在書房裡,指尖捏著一封封密信,神情冷峻,眼底卻閃著算計的光。
他抽出其中一封,信封上寫著兩個花體字:“赫拉”。
赫拉,曾是貴族圈裡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卻淪落到礦井裡扛石頭。
阿爾文知道他的本事,更知道他心底那團火。隻要一點火星,就能燒起來。他相信,隻有赫拉能在礦上鬨出亂子,讓朱貴的開采計劃徹底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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