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兩人彙報,嘴角輕輕挑了一下,仿佛聽了個有趣的故事。
“嗬,有意思了。”
他把杯子放下,眼裡的溫和瞬間凍結,“那就彆玩了,收場吧。”
李康和莎拉渾身一僵,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殺雞儆猴,絕不留情。
朱貴沒再多說,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在一處位置點了點,正是隊伍遇襲的地方。
“李康,莎拉,”他聲音冷得像井水,“你們該乾什麼,心裡清楚。”
兩人默默點頭。這是命令,也是職責。
轉身走出帳篷,背影筆直。
朱貴沒動,一直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直到簾子落下。
他重新坐下,又端起了那杯酒。陽光照著酒麵,閃著勾人的光。
可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仁慈是弱者的借口,成大事的人,隻看結果。
那道命令傳下去的時候,像一把凍透了的鐵刀,直接插進所有人心裡。
他們不解,不願,甚至覺得太過殘忍。
可命令就是命令,肩膀扛著,就得走下去。
另一邊,原住民的怒火越燒越旺,眼裡隻剩恨意和無助。
他們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麼要對自己的故土、自己的村子下如此狠手。
李康和莎拉帶著人馬,把不肯低頭的本地人一個個壓了下去。
朱貴那種鐵石心腸的做法,像刀子一樣刻進了原住民的記憶裡,讓他們夜裡睡不著覺,白天提不起勁兒。
他們的田地被踏平,房子被推倒,整個家當全毀了,日子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就連勘探隊裡的隊員也被朱貴那道命令弄得心裡難受,明明知道不對,可又不能違抗,隻能憋著一股說不出的苦。
這是上級下的令。
他們在彆人的地上踩出了歪歪扭扭的腳印。
天剛亮,帳篷裡灑滿了太陽光,朱貴穩穩坐在主位上。
他麵前跪著一排人,全是被抓來的苦力,手腳都被鐵鏈鎖著,頭低得幾乎貼地,眼裡滿是害怕。
朱貴盯著他們,臉上沒一點動靜,眼神卻像能看穿骨頭。
他慢慢開口:“我能坐在這兒發號施令,就因為我手裡有權。你們的命攥在我手裡,活得好不好,過得慘不慘,全看你們怎麼表現。”
他說一句,停一下,話音在空蕩蕩的帳篷裡撞來撞去,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子紮進那些人的胸口。
他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原來是李康和莎拉抓了幾個敢動手反抗的村民,正準備當眾教訓。
在朱貴冷得像霜的眼神注視下,那些慘叫劃破清晨的安靜,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哭嚎。
這情景看得苦力們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臉都嚇得沒了血色。
朱貴看著這一切,麵無表情。
他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正在看一出挺帶勁的戲。
接下來的日子,這些苦力天天都在嚇唬中熬著。
他們不分晝夜地乾活,從林子到礦坑來回跑,乾著最重的活,做著最細的標記。
身子一天比一天垮,眼裡的光也一點點滅了,隻剩下驚慌和麻木。
朱貴的手段太硬,沒人再敢抬頭。
他們眼神發虛,心裡早就在無聲尖叫。
在他那種高壓之下,沒有一個人敢耍花樣,全都老老實實按他的要求,把礦點標得清清楚楚。
終於,礦地的標記做完了。
朱貴掃了一圈,輕輕點了點頭。
他一句話沒說,隻是笑了笑,可那笑讓人比挨打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