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信他——信得像信太陽明天會升起。
兩人帶隊,翻山蹚河,走過荒坡,踩過爛田。
結果?一肚子火。
好地全讓那些老爺們摟著,老百姓守著的,是連草都長不好的龜裂土。犁溝深得像老人臉上的皺紋,土硬得能硌斷鋤頭。
李康蹲在一塊地邊,抓起一把土,狠狠一捏,碎末從指縫漏下。
“這種地,能長出茶來?”他冷笑,“怕是連eeds都嫌它臟。”
莎拉那邊也一樣。
她站在一塊肥得流油的地前,看著旁邊那塊被鐵鏈圍起來的田——那是大老爺們的私產。
“地是好地,可不讓百姓種。”她低聲說,“咱們就算種上一萬棵樹,根紮不進活土裡,葉子也乾。”
兩人回來時,臉上都沒了血色。
大殿裡,朱貴沒動,隻是靜靜聽著。
李康開口,字字砸在地上:“殿下,凱特帝國的地,九成攥在權貴手裡。百姓連口飯都吃不上,更彆提種茶。”
莎拉補了一句,聲音冷得像霜:“得把地還回去。不然,您種的不是茶,是墳頭草。”
朱貴聽完,沒怒,沒急,隻是低頭,手指摩挲著掌心裡那枚玉佩。
玉溫,人更靜。
他忽然抬眼,目光掃過兩人,像看透了所有掙紮。
“調集稽查隊。”
朱貴一拍桌子,嗓門沉得像炸雷:“這片地,我們必須拿回來!”
話音一落,殿內一眾人立馬動了起來,傳令的、跑腿的、調兵的,全像被點了火的螞蟻,忙得腳不沾地。他們挨個去通知大明的“鐵腳營”——那支全朝最硬氣、百姓見了都喊“活菩薩”的精銳隊伍。
鐵腳營不是擺設,個個能扛槍能打樁,更關鍵的是,他們打的不是官威,是人心。誰家地被強占了,他們第一個衝上去;誰家糧被扣了,他們敢當著官老爺的麵把糧食扛回民宅。
朱貴一聲令下,這支隊伍二話不說,背上乾糧,扛起鋼刀,翻山越嶺,跨過荒原,直撲凱特帝國的地界。
擋路的?劈了。攔車的?揍翻。貴族們扯著嗓子罵,地主們砸鍋賣鐵叫人堵路,可鐵腳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刀尖往前一指,吼得整片天地都在顫:
“這地,祖宗傳下來的!你們偷的,就得還!”
動靜太大了,凱特帝國全境都炸了鍋。老百姓趴在牆頭偷偷看,眼裡冒光——多少年沒見這麼硬氣的官軍了?自家那幾畝被霸占的田,真能回來?
朱貴坐在大殿裡,手指劃過地圖上那一片片被標紅的地塊,嘴角繃得死緊。他圖的不是權,是地。地回來了,茶苗才能種,百姓才有活路,大明才能翻身。
他這步棋,砸下去,整個凱特帝國都晃了三晃。
那些平日吃著地租、睡著人血的貴族老爺們,坐不住了。他們以前當土皇帝當慣了,哪能容得下一群“野兵”來摘他們的碗?
連夜開會,密招死士,砸錢買刀,拉幫結派,織成一張黑乎乎的網,就等鐵腳營一頭撞進去,再一網打儘。
天,陰了。風,燥了。連烏鴉都不叫了。
李康在城樓頂上站了半宿,手心攥出水來。
“他們真想硬拚?”他低聲罵了一句,咬著牙笑,“好啊,那就看看,是誰的骨頭更硬。”
另一邊,朱貴獨自坐在燭光裡,筆尖在紙上劃得飛快,一勾一畫,全是算計。地圖攤開,兵力標注密密麻麻,每條路、每個山口、每處水源,他都摳了三遍。
莎拉推門進來,沒說話,隻默默給他倒了杯熱茶。
他抬眼,看見她,愣了下,輕輕說了句:“你來了。”
“嗯。”她坐下,沒勸,也沒催,“我知道你怕。”
“怕?”他笑了,笑得苦,“我不怕他們反,我怕的是……百姓餓著肚子罵我。”
莎拉沒動,眼神卻燙得像火:“他們罵你,是因為他們還信你。你要是躲了,那才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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