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幾日,這段時間裡,孟府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孟皓清整日沉浸在酒中,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
他不敢麵對陳錦初,每一次看到她那無神的雙眼,聽到那句機械重複的“你是誰啊,你生得好漂亮啊”,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把尖銳的刀狠狠刺痛,於是他隻能借酒消愁,讓自己天天喝得爛醉如泥。
這天,陽光斑駁地灑在東都的大街上,孟皓清披頭散發,腳步踉蹌地走著。
他的頭發肆意地垂落在臉頰兩側,衣衫不整,手中始終抱著一個酒壇,時不時就仰頭猛灌一口。
曾經那個威風凜凜、意氣風發的孟大人,如今已全然不見蹤影。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對他指指點點,東都的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說他瘋了。
可孟皓清對此毫不在意,他就像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人,隻想逃避,不想回到那個充滿回憶卻又滿是痛苦的家。
街道邊,高箐箐心不在焉地走著,腦海裡還在想著陳錦初如今的狀況,滿心憂慮。
突然,幾個身著刑部服飾的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為首的一個人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淫笑,上下打量著高箐箐,說道:“喲?探清府的人,探清府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如花似玉的小妞兒了啊?”
說完,幾人便哄堂大笑起來,那笑聲在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其中一人伸出手,想要挑起高箐箐的下巴,高箐箐柳眉倒豎,一把將他的手打掉,厭惡地皺眉說道:“滾開!彆碰我!”
“小妞還挺烈,走,跟大爺喝一杯去。咱們可算是一家人,刑部和探清府從來都是一家人呐,哈哈。”那人依舊不依不饒,還往前湊了湊。
就在高箐箐又氣又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一個酒壇如炮彈般狠狠砸在那人頭上。
酒壇瞬間四分五裂,酒水濺得到處都是,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其餘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拔出腰間的佩刀,怒目而視。
可當他們看清襲擊者是披頭散發、眼神狠辣的孟皓清時,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雙腿一軟,紛紛下跪,聲音顫抖地說道:“孟……孟大人!”
他們深知孟皓清的手段和在東都的地位,此刻驚恐萬分。
高箐箐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喝醉的孟皓清,心疼地說道:“哥!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酒啊?”
孟皓清雙眼通紅,瞪著那幾個下跪的人,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幾個是活膩了吧?我孟皓清的妹妹,你們也敢調戲?你們刑部的人,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他的聲音因為醉酒而有些沙啞,但其中的威嚴和憤怒卻絲毫不減。
幾個人嚇得臉色慘白,不停地磕頭,額頭磕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嘴裡說著:“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孟大人饒命!”
這時,陸忠帶著幾個探清府的人匆匆趕到。
原來,有路人看到這邊起了衝突,跑去探清府報信。
孟皓清搖搖晃晃地走到陸忠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含糊地說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他叫陸忠……他一向對刑部的人沒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