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熙嘴裡被糕點塞得滿滿當當,腮幫子鼓得像隻圓滾滾的小鬆鼠,說話時含糊不清卻帶著幾分篤定:“說吧,特意跑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孟皓清雙臂環抱,懶洋洋地斜靠在廊柱上,木質的柱身被陽光曬得溫熱,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非得有事才能來?你臨走時可不是這麼說的,當時拉著我的袖子再三叮囑,讓我得空常來看看你,怎麼,這才多久就不認賬了?”
夏言熙晃蕩著兩條腿,腳尖偶爾蹭到地麵揚起細小的灰塵,又抓起一塊雲片糕塞進嘴裡,細白的糖霜沾在唇角也不在意,含混地嗤笑一聲:“切——少來這套。你孟皓清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沒事能巴巴地跑這霧野深山裡來?彆跟我繞圈子,趕緊說正事。”
孟皓清直起身,目光落在她額間的印記上,語氣稍緩:“如今你已是神婆,黎昭前輩的本事想必都傳到你手裡了。我來,是想找你問一卦。”
夏言熙挑眉,咽下嘴裡的糕點,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著:“哦?問卦?那可得拿東西來換。你可彆忘了,當年你為了救洛一,可是拿自己的命跟老妖婆做的交易,我這神婆的卦,可比她金貴多了。”
孟皓清朝桌上的空了大半的糕點盒努了努嘴,語氣坦然:“你手裡的,不就是嗎?”
夏言熙猛地瞪大了眼睛,嘴裡的糕點差點噴出來,她指著桌上的盒子,聲音陡然拔高:“啥?你是說這一盒破糕點,就想當給我的報酬?孟益合你打發叫花子呢!”
孟皓清不緊不慢地點點頭:“不然呢?你方才吃得可不是挺香。”
夏言熙歪著嘴,眼神裡滿是嫌棄,連名帶姓地啐道:“孟益合……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孟皓清擺了擺手,帶著幾分無奈:“哎呀行啦行啦,不跟你鬥嘴。我是真有正事問你,但是不像上次找黎昭那樣,逆天改命什麼的,就是簡單的問你點問題你還想我付出什麼代價?要我命不成?”
夏言熙晃著腿,下巴微微揚起,帶著幾分得意:“切……你可太小瞧現在的我了。
如今我可是出了名的奸商,上個月有個鄉紳來找我,想知道他兒子能不能當上官,我一開口就收了他五百兩。”
說著,她伸出纖細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還沾著點糕點碎屑。
孟皓清沒接她的話,徑直說道:“哎,彆廢話了,起一卦,看看吳硯之的情況。”
夏言熙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她停下晃腿的動作,皺眉道:“吳硯之?他不是早就死了嗎?我可是親眼看著他死在老妖婆和歸塵老頭手裡的,魂飛魄散的那種。”
孟皓清神色凝重起來:“元申給我來了信,說他發現吳硯之似乎還有未完成的詭計在暗中執行。他剛想深入調查,就被三個化神巔峰的高手追殺,如今還在逃亡路上。”
夏言熙聞言,立刻放下手裡的糕點盒,抬手撣了撣手上的糖霜,從桌角摸過三枚鏽跡斑斑的銅錢。
她指尖一用力,銅錢“當啷”一聲被拋向空中,旋轉著落下,在桌麵上彈了幾下才穩住。
她俯身盯著銅錢的紋路,眉頭越皺越緊:“嗯?怎麼會這樣……吳硯之明明已經不是陽間之人,可這卦象顯示,他竟然還能左右天下走向?”
孟皓清追問:“能不能說得具體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言熙直起身,搖了搖頭:“哎!眼下隻能看出,有人在幫他完成生前沒做完的事。要想推演得更清楚,起碼得夜觀天象三日,才能有具體答案。”
孟皓清沉思片刻,點頭道:“好,那我就在你這住上三日。”
夏言熙立刻翻了個白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孟皓清無奈道:“我哪次受傷不是你給我處理的?我身上什麼地方你沒見過?彆矯情了。這樣,這幾天的飯我包了,給你做你愛吃的。”
夏言熙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掰著手指頭數道:“好啊好啊!我要吃小炒肉,得放多些辣椒。
還有燉雞湯,要老母雞燉的;紅燒肉丸得裹著澱粉炸。
土豆燒鵝要燉得爛爛的;對了,還有你上次做的那個……呃……那個什麼肉絲來著?甜甜的帶點酸的那個。”
孟皓清扶著額頭歎了口氣:“好,是魚香肉絲吧?我儘量把你說的這些都做了,保證喂飽你。”
夏言熙聽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連忙說道:“好說好說!這木屋房間多著呢,你隨便挑一間住。對了,買菜的銀子得你自己出,彆想動我的錢袋子,一分都不行。”
孟皓清瞪大了眼睛:“我靠,大姐,用不用這麼一毛不拔啊?這幾年你吃我的喝我的還少嗎?如今買個菜都舍不得掏錢?”
夏言熙傲嬌地揚起臉,下巴抬得高高的:“咋地?你可是無形中答應過我爺爺,要照顧我一輩子的,這點銀子算什麼?”
孟皓清哭笑不得:“好,算你有理。不過……現在看來,我就算活到一百歲,你這神婆的身份,怕是還得這個模樣繼續活著,我肯定是活不過你的。”
夏言熙正往嘴裡塞糕點的手突然頓住,她背對著孟皓清,沒有回頭,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不管。你活到一百歲,就再照顧我八十年;活到三十歲,就照顧我十年。反正,你活一天,就得照顧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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