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紛紛躬身行禮,山呼“吾皇萬歲”,隨後按品級依次退下,腳步聲與衣袂摩擦聲交織,漸漸空曠下來。
孟皓清立在原地,目送貞啟帝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後,才緩緩轉過身。
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趙誌淳身上,對方正垂頭站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朝服的衣角,側臉還帶著未褪的漲紅。
孟皓清踱步上前,停在趙誌淳麵前,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觸到對方僵硬的肌肉,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嘲弄:“趙公子,領著這些錢糧回去,好好把大西北的防務打理起來吧。至於公主……”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您還是省省吧,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趙誌淳猛地抬頭,想說什麼,卻被孟皓清眼中的寒意懾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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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向明遠急匆匆地跟在孟皓清身後,朝服的下擺被腳步帶得翻飛,他幾次想開口,又都忍住,直到出了大殿,遠離了那莊嚴肅穆的氛圍,才快步追上,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壓抑的急切:“該放人了吧?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孟皓清腳步不停,嘴角卻微微上揚,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的從容:“彆著急……”
他拉長了語調,像是在欣賞對方的焦灼:“今晚您自然會見到他們,急這一時半刻做什麼?”
向明遠僵在原地,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節泛白,連呼吸都帶著粗重的喘息。
這時趙誌淳也跟了過來,臉上滿是不解和惱怒,他快步走到向明遠身邊,語氣急促地問:“向叔,你剛才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帶著你的人施壓?明明之前都說好了……”
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的向明遠被他這一問,頓時像被點燃的炮仗,猛地扭頭罵道:“施壓?要不是你得罪了孟皓清,哪來這等煩心事!”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你爹多少次跟你說要低調、低調、低調!
你全當耳旁風!現在大局已定,你帶著這些錢糧趕緊滾回大西北去!若是你爹想不開要打內戰,你們就等著死吧!”
說完,他狠狠一甩袖子,寬大的朝服袖子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轉身快步離去,留下趙誌淳愣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孟皓清出了皇宮,早有一輛烏木馬車候在宮門外,車簾繡著暗紋,低調卻透著貴氣。
他彎腰鑽進車廂,陸忠已在車裡恭候多時,見他進來,連忙欠身行禮。
孟皓清坐定,揉了揉眉心,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靜:“陸忠,晚上把向明遠的兒子放一個回去。”
他頓了頓,補充道,“告訴他,另一個得等他辭官離開東都之後再放。”
陸忠躬身應道:“是,大人……”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抬頭問道:“大人,這向明遠真的會辭官嗎?畢竟在東都經營多年,未必甘心就此離開。”
孟皓清靠在軟墊上,閉目輕笑一聲,笑聲裡帶著十足的篤定:“哈,東都已經容不下他了。
從他主張和親開始,就是放手一搏,成與不成,他都沒有退路。
和親成了,他也得去鬆州投奔李青;敗了,更沒臉留在東都。”
陸忠眉頭微蹙,又問:“那這向明遠去了鬆州,豈不是放虎歸山?終究是給李青添了個幫手,我們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
孟皓清緩緩睜開眼,目光銳利如刀:“這個臟事兒就不用我們動手了。放心,太子殿下饒不了他。”
他頓了頓,語氣裡添了幾分算計的冷意:“我已經跟太子說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他自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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