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不好,強行收了情緒,換作以前,說不得又要鬨將起來,與韋氏不歡而散。
“母親,我一直以來苦讀詩書、練字、練武,成績都還不錯,卻不得父親看重。
就連葉峰也被索去了皇城司,如今卻因為範希文而被高看一眼。”
趙構原本是要以此表達自己的委屈,可韋氏卻毫不在意這些兒女之態。
“以前是官家刻意要打磨你,如今有了範希文幫襯,你也該做些什麼才好。
看來你在成都撿到了一個福星。”
她卻不願意承認範希文是個人才,隻道他是個名聲極差的“魔人”。
今日又有人來報,範希文竟在同文館隔壁,行那不齒之事,急色之下男女不分不說,更不管對方是大內總管李彥的乾兒子。
這等色膽包天之徒,若不是韋氏覺著他還有利用價值,早差人從趙構身邊除去了。
她倒是有這等想法,不過一個不受寵的修容,固然聽起來風光無限,目前要想除去範希文卻是白日做夢。
單以範希文展現出的些許“陶朱之道”,隻要範希文願意伏地做小,願意接納他的人或許還真不少。
就連王黼這廝,雖然費儘心機想要收拾範希文,也有想過趁範希文落難時救起,讓他給王家拉磨賺錢。
單論炭黑公司,一月之間將生意鋪滿汴京,且無論小炭爐還是煤球,都可謂深受用戶好評。
看似不起眼的價格,隻需要有心人認真去算,平均一月盈利十萬貫不在話下。
加上範希文的歌也能賣錢,還有那路邊攤、精品超市,另外還有不少正在籌備中的項目。
毫不誇張的說,範希文能以一己之力打造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那是何等概念?
如王黼這廝,或許能一次貪墨數十萬貫乃至更多,但終究有風險。
但若是有了範希文這顆搖錢樹,就根本不必再冒許多險,以清官的做派去辦事,哪位大人不想要好名聲?
實則這也是王黼的一廂情願而已,以他貪得無厭的性子,就算有範希文幫助,或許也免不了禍害蒼生。
“範先生確實厲害。”
趙構確實早就想在生母麵前讚揚範希文,這位好友、好兄弟或許乾過一些非人的事,但從來沒想過依靠禍害彆人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範希文的私欲,從來都是要用他自己的利益去置換,或者說是買。
這一點,趙構十分佩服。
換作旁人,就以李繼業為例,他有了李彥作為靠山,便開始在汴京胡作非為,幾乎無人可管。
那些所謂的士子清流們,也不見得有幾人站出來為受害者伸冤。
相較之下,範希文的“魔人”稱謂,或許能算是褒獎。
而且估計明日一早,魔人的戰績當再添一筆:強淫花花太歲李繼業。
想想就霸氣!
“嘿嘿!”
想到此處,趙構笑出聲來。
韋氏以為兒子這是對範希文的高度肯定,二人私交不知好到何種地步。
想起範希文的新聞,竟開始擔憂起來。
“那範希文行事不按常理,我兒當謹慎結交!”
趙構生出調皮的心思。
“謹慎不了的,父親又命我二人一同,隨使團到北邊犒賞郭藥師。”
“北邊?郭藥師!”
這兩個詞語基本代表了大宋近年來的戰事。
隻要提及這二詞,便讓人想起北邊的遼人、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