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原本以為自己也是官員,隻要稍稍用力便能把範希文拿下,以儆效尤。
但堂官似乎並不偏幫與他,而且苦主沒來親告,確實是本案最大的漏洞。
捉賊拿贓,無苦主,無法給事情定性。
“範希文,縱然苦主不在,你也是白日宣淫,穢亂視聽!”
範希文用憐憫的眼神看向胡大人。
“這位老先生,既然年事已高,當回家含飴弄孫,或者含飴弄媳,休要在厚臉皮再吃國家俸祿。”
這尖酸刻薄的話,讓胡大人連連後退了三步,在衙役的攙扶下才穩住身形。
“範希文,你竟然誣我與...與......”
胡大人死活說不出來“兒媳”兩字,太讓文人丟臉了。
範希文不等他說出來,當即大義凜然道:
“胡大人,人在做,天在看,家宅倫常,慘淡慘淡~”
胡大人隻覺大腦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到地上。
範希文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繼續為自己開脫:
“先前胡大人說我白日宣淫,敢問是與誰一起?在何處?如何宣的?”
三個問題,問的卻是同一件事。
證據呢?
胡大人看明白了,有康王在,動不了範希文這廝,趁早收了借官司凸顯名聲的想法。
“好,算我弘文館諸位同僚多事,今日便撤了這訴狀。”
門口突然暗了下來,有人擋住了光線,朝堂官遙遙拱手。
“大人,先前那份狀紙做不得數,我是此時的苦主,當由我來遞交狀紙。”
大堂內炸了鍋,紛紛小聲議論。
“這便是那個被強行嗯嗯的?”
“你還彆說,他真有些細皮嫩肉哩。”
原本聲音小,但說的人太多,總有幾句飄向彆處。
堂官側耳聽了幾句,趕緊過濾掉,實在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將狀紙呈上!”
這一份狀紙便有些像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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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將範希文如何帶人進院為非作歹說得清楚,尤其講到了“武力欺辱”“脅迫簽字”等細節。
隱隱能看見門口傷者不少。
但這些字眼都在提醒堂官一個事:強淫!
很難不忘那個方麵想。
他不斷在範希文與李繼業身上掃視,越看越覺得兩人之間還有貓膩。
一句:他真沒有動你?
梗在喉嚨,好幾次差點問出來。
堂官咳嗽兩聲。
“來者何人,進來說話。”
李繼業進屋,又命人將打爛的門板也放到堂內。
“我是李繼業,家父大內總管李彥。”
都是熟人,且是了不得的人物。
一個是汴京的花花太歲,不知惹了多少禍事,開封府的常客之一。
也是堂官新上任,還不曾接觸過,但此人名聲早在汴京爛掉了。
關鍵這廝偶爾會對小官吏家眷動手,隻是做得隱蔽,讓人找不到證據。
至於李彥,汴京官場幾乎無人不知,乃是通天的人物。
這麼看來,李繼業雖然討厭,卻有比康王還要厲害的靠山。
孰輕孰重,還需要稍加權衡才是。
可真是神仙打架,為難了一介小小的堂官呐!
臥龍輕拍。
“既然連門板都抬了來,此事當為真。範希文,你破門行凶,可還有話說?”
範希文刻意用一副癲狂的眼神盯住李繼業。
“確實破門而入了,但不是行凶,而是尋找丟失的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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