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酒後口乾,一連又喝了好幾盞茶,同時與七爺互換了一些基本信息。
“你放心,借你的二十貫我定會如數奉還,不過還需要七爺寬限一些時間。”
外間傳來一陣笑語。
“老幺,你婆娘喊你回家窩利吃飯)了。”
“慌錘子慌!”
範希文伸了個懶腰。
“其實也可以不還的,就當交個朋友。”
劉耀文卻不認同這話。
“隻是家裡婆娘管得緊我才在外麵賒賬,說了要還就肯定要還......”
“文兄,我知你為人。”
範希文刻意眨了幾下眼睛。
“我能看透人心。”
說完率先笑了起來。
劉耀文也笑了,起身拱手。
“我最愛吃欺頭。”
江麵浮現出點點光暈,又是一夜蛙聲。
瀘州的蚊子很勤勞,幾乎全年無休。
以至於多了一句諺語:瀘州的蚊子——吃客,常以此句作為客人攜禮上門時的客氣話。
三組人回得有些晚,吃飯時被蚊子咬出好些紅包,尤其是小夥兒,眉毛叢中也被禍害得不輕。
回到客棧內,老道興奮異常,他是第一次體驗到了賺錢的爽感,一個勁地說今日戰況。
他那小徒弟居功至偉,自然也被好一頓誇讚。
中途,老道掏出錢袋來直接扔到七爺麵前。
“七郎,你為何非要想著去弄這個開山幫,據我師徒二人打聽,這個開山幫可不簡單。”
範希文掂了掂錢袋,這家夥恐怕有好幾斤重,看表麵凸起的狀態,應該都是銅錢。
“因為怕。”
“你怕還要去弄它。”
向乾實在理解不了這位同窗的思維走向。
這種偏向虎山行的操作很騷啊,鐵汁兒。
“自從小夥兒那次之後,潑皮就粘上了我們。
起初他們隻想搶錢,後來結了怨。
如今他們與開山幫走到一起,之前沒討到好處,這下估計會拿我們的消息作為投名狀,有他們煽風點火,那開山幫遲早也要找過來。
與其時刻防備,不如找找機會把他們收拾了。
更何況,那位徐姐姐還死在他們手中。”
言下之意。
無論是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出於對莽子這位成員的考量,都應當著手調查一番,但凡有機會搞它便不能手軟。
“萬一惹了他們又沒把他們搞閉氣咋辦?”
有為擔憂道。
“以這些人的德性,以後怕是要報複到你舅舅他們身上去。”
範希文自然知曉這些,出來混的就算不記仇也要掙麵子,報仇往往都是因為麵子問題而喊出的口號。
雖然拿了田產與舅舅斷絕關係了,但老外婆的安全他還是要放在心上的。
並且就算把舅舅看作是外人,他也不願意看到無辜人因自己遭受橫禍。
“所以才說找機會。”
先不討論這些,眾人交換搜集的信息。
另外兩組的信息與範希文了解的有些出入,但大方向上差不多。
向乾一組似乎找到了開山幫在城裡的一處聯絡點,留守的幫眾並沒有刻意隱藏。
老道那邊則全是些花邊新聞,其中一條很有意思,講的是開山幫的某位大哥與捕快賭錢,捕快被“黑吃黑”。
整體看來,開山幫的人數在二百左右,但其中有一部分是技術性或勞力性的人員,比如賬房、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