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希文十分欣賞趙構的機靈勁兒,舉碗再敬。
“殿下,你現在身份不同了,當換個稱呼。”
葉峰實在聽不下去,跑到趙構耳邊提醒。
“去!殺才,我正與範兄喝得高興,你倒好,一而再地說這事,好不掃興。我說了,範兄是我一生之好友,等我有了孩兒,必然稱他為伯父!你這老貨,不懂少年人的情誼。再來囉嗦,我讓你去皇陵掃地!”
葉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陪著笑退得更遠些。
“哈哈~你這是自討沒趣!”三娘哈哈直笑,腳上的白綢靴在地上摩擦,差點全都成了黑色。
葉峰無奈,突然腦筋一動。
“你厲害,你去說說,我看殿下罵不罵你!”
三娘起身便走。
“我可還不到二十,不像你這種老貨。”
葉副使心如刀割,妹子,你還要在我傷口處撒鹽。
不知是哪位聖賢的語錄:男女搭配,並行不悖。
三娘頂替了老道的位置,枯燥的聊天竟然多了不少趣味。
尤其是範希文稍稍出格的葷段子,實屬帶動氣氛的佳品。
葉峰身居皇城司指揮副使多年,從來隻認為萬物都有定數,規矩淩駕於一切,但自從範先生橫空出世,這一個人至高準則逐漸瓦解。
他含淚看著那邊三人,有說有笑,甚至那位平日裡雖然灑脫不羈,但仍舊算得上中規中矩的康王殿下,此時卻高呼“姐姐”與“兄長”,歡快暢飲,說不上世風日下,但也真心讓人哀歎。
“我這是在成都撿了一個什麼散仙?”
月色淒美
數以百計的大宋“順民”魂縛於沱江之濱,為萬裡江山增添了丁點養分。
冷血的“劊子手”們,雖然大獲全勝,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在這河灘之上矗立,死守廟堂最後的口糧。
客棧之中,向乾與小夥兒滿足地吞下了最後兩塊三線肉。
“向大哥,你咋不去河邊吃酒?”
向乾望著一邊凳子上放置的巨大陶盆,裡麵依稀還有不少褐色湯水,那個味道真是不擺了。
“不敢去,範兄也不讓,說是怕我喝多了安胎藥,變成女子。”
小夥兒覺得神奇,安胎藥應該是大肚婆喝的,居然還有這種功效?
“那你不妨試一試。”
向乾挑起眉毛,這孩子不對勁啊,對這些事情如此上心。
“算了,這些湯湯給範兄和有為留著,也許他們吃得上。”
打道回府的官員們興致頗高,自發地組隊去到探江樓,又是一夜載歌載舞。
其中唯劉亞夫百感交集,不斷細想範希文這個玩意,自己竟然會栽到他的手中,知州的名號、讀書人的氣節全然無用。
又看了在場歡聲笑語的諸位同僚,一大半都成了劉某人的債主,將手中白酒一飲而儘,踱步出了探江樓。
他麼的!溫文爾雅的士人典範,心中壓製許久的臟話終於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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