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在趙構身旁咳了兩聲,打斷了堂官用刑的命令。
堂官眼睛眨了幾下,有所顧忌,不去看那邊的千歲爺。
“帶證人、證物!當堂對質。”
一個托盤在門口亮相,裡麵放了一張紙、一根篾棍,而後有幾個家丁、丫鬟被帶到。
“這便是證物,治傷的藥方和打人的篾棍,下邊的證人,將爾等所見所聞一一說來。”
幾個範家的狗仔自然是照夫人所說,將那一日範希文在廳中,行凶毆人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不過隻對如何凶狠、毆打嫡母作了誇張,倒也算不得汙蔑。
畢竟連範希文自己都忘了那日自己有多厲害,如今聽來甚是過癮,看那胖子李的眼神也有些躍躍欲試。
“老朽是為大夫人治療的醫者,此藥方也是我開,乃是舒筋活絡的方子。”
堂官緩緩問道:“範希文,你可還有話說?”
範希文在李氏憤恨的目光中收眼作揖。
“學生有話想問。”
“問來~”
“這位老先生可是親自去府中看診的嗎?”
“正是!”
“那可是親自脫了衣裳看的嗎?”
李氏大怒
“範希文!你可知孝道廉恥!”
範希文向在場所有人拱手。
“諸位,若我找老先生也來看診,但不見麵或不讓把脈,隻管讓他根據我說的症狀開藥,而後僅憑借藥方,是否能證明我有病?如若不能,老先生並無接觸我的病情,此時由他來證明我有病,是否可信?”
這個...全場寂靜,似乎也是那麼一個道理,眼見才能為實,對於老仵作或辦案經驗豐富的人來說,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嗯,有道理,老者,你隻管作答。”堂官正色道。
老太醫歎了一聲,這種羞於啟齒的問題,此生未見有人問過,今日算是遇到了。
“不曾,老朽不敢汙人清白,隻是範家大娘子說被打了,全身疼痛,我隻看了她一眼,覺得連脈都不用把,便開了此方。”
“那你見我打人了嗎?”
“未曾。”
“回家帶兒子去罷!”
範希文用手將老者扒拉到一邊,指著在場的下人。
“大人,這裡所跪之人,皆是府中可憐人,自來被母親欺壓打罵,或者唯其馬首是瞻,而我身為庶子,打小在家中並無地位,連管事都敢打我,兩相比較,自是無人敢幫我說話,他們的話也統統不可信。
結合先前老太醫所說,我這位嫡母,想要將我逐出範家,怕我分了家中財產,故而設計陷害,也不是不能,反而極易做到。”
拍手聲在堂內響起,眾人尋找半晌,看見趙構在角落使勁鼓掌,顯然為範希文此番說辭而激動不已。
見眾人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一代賢王頓覺失了體麵,趕緊正身危坐。
“大人~”
“李氏,若你再無其他證據,則此事當就此了結。”
堂官等了一會兒,李氏終究沒有開口,遂令錄事先結記事由一。
“範希文,此間還有事由二,你嫡母告你在瀘州,私殺家中仆從,有證人證言在此。”
一聲響亮的臥龍聲自案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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