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希文有些起床氣,害得有為挨了蜀地獨有的“陰陽法咒”。
起因是有為告訴七爺,偷牛賊抓到了。
“抓到了嘜,你去認個親戚嘛~龜兒子!”
雖然罵罵咧咧,範希文還是起身來瞧,畢竟算是自己給一方同胞做了點好事。
樹林距村落不過幾百米。
偷牛賊可不怕這些,先前有人家中的牛都被偷了去,可見其技術之高超。
範希文一路走來,路上儘是些奇怪、害怕的眼神。
啥子意思?難道七爺臉上有瘡?很久沒熬夜了啊。
正奇怪間,已經到了樹林。
“偷牛賊喃?長啥樣子?”
高胡趕緊讓開,用手往地上一指。
根本沒有偷牛賊,隻有一頭蔫氣的牛。
牛也能蔫氣?
範希文再看,原來是一張牛皮,而牛皮之下有兩個奄奄一息的人,衣衫儘毀。
由於現場過於“乾淨”,差點沒發現這兩人。
“甚情況?被牛踩了?”
範希文發問,旁邊的人表情更加古怪。
高胡附耳道:“這兩人被牛給...嗯了~”
說得很有技巧,七爺沒懂。
再看去,恍然大悟,這簡直是人間之慘劇,奇而譚之。
誰能想到,這時節,正是黃牛發情期。
“你這是甚表情?又不是我乾的!”
範希文氣鼓鼓地回了村子。
自有人將偷牛賊衝洗一番再帶上來問話。
“先生真乃神機妙算,怪不得不讓我等在樹林旁設點。”
“對對對,先生之大才,算儘世間種種,連這等牛馬發春的事也能涵蓋其中,堪比武侯。”
皇城司與念七隊的居然交談起來,更神奇的是,旁邊的村民也加入其中。
神人的名號,七爺輕易得手。
範希文哪裡是神機妙算,隻是覺得小時候見過牛打人的場麵,生怕手下人著了無妄之災。
不曾想這些人越發把範先生妖魔化起來,準確說應該是神仙化。
老臉有些發燙,又覺得事情似乎太汙了些。
偷牛賊一共四人,都無生命之憂,但體力喪失。
喝了點米湯之後才逐漸恢複力氣。
“你們犯了這等大事,還不從實招來!”
高胡是審訊高手,拿捏這些架子分外輕鬆,直把下跪的四人又嚇出一身冷汗來。
其中一人有些虛胖,卻恢複得最快,抓緊時間坦白。
“大人容稟,小的們都是荊湖南北兩路來的農人,隻因到了貴地,遭了劫匪,不得已才偷牛賣的。”
在場的哪能相信,本地被偷了不少的牛,這些人口氣卻像是頭一遭。
“你當我是粧zhuang,三聲)的?看你們樣子都是慣犯,況且牛皮又是哪裡來的?”
高胡接過範希文的話頭:“再不說清楚,小心我的刑罰!”
他抽出一把小刀,寒光一閃,便將四角的木桌變成了五角。
這玩意要是拿來割肉,估計挨了二百五十刀還落不了氣。
虛胖賊身體顫抖,直接匍匐在地,險些來了個五體投地。
“我說我說,大人不要用刑。”
身後三人也突然來了精神,同樣的動作和話語。
“我等原是荊湖兩路的農人,因聽說襄州有重寶,故想去瞧瞧,在路上又遇到很多好漢,他們讓我等出來尋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