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家中五代人,本就清貧,讀書也不行。
陳東寒窗十年才進了太學中,素有名氣,灑脫不羈。
雷觀則不同,看起來中規中矩,實則深諳為人處世的精要,有用信息基本不說。
看來家教甚嚴。
不過陳、雷兩個青溝子掩飾得極好,就好像根本不知範希文是嶽陽樓罪人一般。
喝酒、聊天。
說說如今北方的局勢。
範希文懷疑兩位是世界大係統安排的工具人,專門來此給七爺解惑的。
比如討論一下自海上之盟後,大宋“如日中天”的勢頭。
其中兩個典型事件:張覺歸降、郭藥師受封。
不可一世的遼國終究支離破碎,耶律大石和李處溫等遼國舊臣,終究保護不了耶律淳政權。
而天祚帝之子耶律雅裡,業已在五月稱帝,年號神曆。
陳東恥笑遼國的亂政之舉。
“到了一國死生之地,遼人居然先後擁立二王,且不知天祚帝尚在?”
雷觀則道:
“耶律淳稱帝實不應當,耶律雅裡本當為太子,臨危之際受命於百官,也無不妥。”
範希文早先聽趙構講過耶律雅裡,反正其他議題也聽不進去,乾脆詢問。
“耶律雅裡很厲害?”
陳東原以為範希文還會生一會兒悶氣,沒想到也開始關心起國事來。
“也算不得太厲害,若是按常理,當為下一代遼帝才是。”
雷觀補充。
“聽聞他為人寬厚,不喜殺人,算是我儒家的好學生。”
範希文沒來由地對雷觀產生一絲厭惡來,看似處處規矩,實則內心全是身為儒家學子的傲氣。
換言之,有些酸腐,有些功利。
“那金人呢,厲害嗎?”
二人沉默。
若說金人不厲害,又怎能將遼國陷於亡國之危中。
若說金人厲害,一幫比蠻夷還不如的野人,隻知殺伐攻城,比遼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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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眼睛一轉。
“不如我們來說點彆的,總望洋興歎也太沒意思了,況且席上好菜太少。”
這是拿話來將範希文,作為主人居然這般怠慢貴客。
無奈,又命人上了幾道硬菜。
這才得了兩位太學生笑臉道謝。
“不如行酒令,三人正好做個魏蜀吳的三國局。”
三國局,又稱“南征北戰”,三人或三撥人,互為攻守同盟,以勸人吃酒為第一要務。
既分敵我,又不完全分,相互打擊保護。
“我不會酒令。”
範希文喝酒不怕,但是文人的節目,他這個山豬卻是不會的。
陳、雷二人對主人家開了特例,可以用“估子”代替。
要說兩個太學生都算是學中翹楚,一字飛花令,旁征博引。
自唐詩到古樂府,再到詩經子集等,海闊天空。
鬥了幾輪,總在範希文的手上吃癟。
因為總被範希文不怕喝酒的氣勢所懾,也看出範希文是一個喝酒的高手。
“不行,範兄這般太占便宜了,當做出兩首詩來應景才好,否則丟了讀書人顏麵。”
範希文本來想說自己不是讀書人,還是作罷,正好有一個點子湧上心頭,當即答應。
“太學高足陳諱東,出門無錢腹中空。
借問蒼天何憐見,希文臥床成祖宗?”
範希文起身再吟。
“太學高足雷諱觀,手提紙包進門檻。
借問蒼天何憐見,臉與屁股換衣穿?”
範希文舉起酒盅,朝二人敬酒。
“兩位,我這裡還有很多詩,不著急。”
範希文取得大勝,陳、雷二人奪門掩麵,到了街上又吐又罵。
“這裡是魔窟!範希文,魔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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