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是自誇,但天下大治之時,這些江湖人隻能是禍害。
他們不守法度,又愛紮堆,甚至不少人殘害百姓。
以草民之淺見,江湖人都不應該存在。”
趙佶饒有興致地看著範希文,足足十息,沒見到小書生身上有任何變化。
“難得你一個失憶的小...書生,居然有忠君體國之心。
不過你的想法有失偏頗,江湖中人也有好的,比如曾經的禦拳師周侗。
對了,有人說周侗詐死,可是真的?”
早先與周侗說過這事,老宗師不願被朝廷知曉他尚在世,也說沒人願意信。
“沒有,是有人打了他的名號,還有人想借他人頭在江湖揚名。”
趙佶點頭,他親自為周侗賜了陪葬,要是周侗還活著,豈不是貽笑大方。
“民間的六扇門,我知曉,雖然出格,但也幫三司做了不少事。”
出乎範希文意料,趙佶對六扇門的態度居然不算差。
還真是個仁君。
“我還有疑問,你雖然名為希文,但應當是有字的,為何在嶽陽樓不用字,而用名?不避諱文正公麼?”
“那時候,一腔熱血,沒有想太多。”
範希文赧然,他可不敢說是趙構提醒的。
那句:你在嶽陽樓留了傳世佳作。
要是被趙佶知曉,不知趙構會不會挨家法。
“主人,師師也有問題想問小弟弟。”
李師師見要緊事談完了,插嘴說道。
“嗬~你倒是也隨意,這便認下一個親戚。”
趙佶有些不悅。
但李師師知他是裝的。
“不外乎一個稱呼而已,若總叫名字,也讓這小院更加冷清了些。”
暗指趙佶與她倆的事,無端把李師師比作了獨守閨房的怨婦,倒是讓趙佶放下了麵具。
“好了好了~知你想問什麼,由得你。”
趙佶也不避諱範希文,用手在李師師手心撓著。
對於官家而言,這是常態。
對範希文而言,這是恩賜。
“小弟弟,你可是作了很多首曲子?”
範希文心中一緊。
趙構這小子不地道,怎麼能到處宣傳七爺的大名,強行讓七爺成偷兒?
偷兒,蜀地對小偷的蔑稱。)
“未曾!”
範希文說得斬釘截鐵。
李師師抿嘴。
“小弟弟放心,我並非惡意,也知道你借名他人的心思。”
趙佶看不慣範希文這一身強脾氣,也不想李師師吃癟。
“你隻管答便是,休要狡辯。”
這對奸夫淫婦!
範希文腹誹之餘,隻能再道。
“確實不是我作的,隻是有前輩傳授於我。”
李師師似乎找到了同類。
“那些換作‘歌’的曲子,雖然毫無章法,用詞淺顯。
但韻味獨到,深得一些年輕人喜歡。
據傳坊間小孩兒也能傳唱。”
這麼牛波的嗎?
範希文原以為這流行歌曲的調調,隻能被風月場所當成噱頭。
“真有小孩兒在唱?我怎未曾聽過?”
趙佶嗤笑一聲。
“還以為你是個混不吝,卻對這事感興趣起來。
師師所說的是傳言,你那些歌皆有官府授予買家獨唱,誰敢往外大肆宣揚?”
原來是形容詞。
範希文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