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範希文的想法,隻吃飯,平均一人一盆,合該保本。
但路邊餐吸引來的是底層民眾,他們當中有些人擠的是破爛巷,節衣縮食。
能有便宜的飯吃,五文管飽。
打的就是吃一頓抵一天的主意。
要不是怕被脹死,估計還要再賽點進去。
趙構看得忐忑,這種飯比他之前吃的可糙太多了,他肯定咽不下去。
“先生,隻吃飯,收五文,怕是要虧不少錢呐。”
範希文將那些吃飽挺肚的人收在眼底,他們衣衫不齊,光腳走路。
平日裡估計連笑都是苦的,如今吃了一頓飽飯,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算了,畢竟是少數。”
“少數?”
趙構指著更遠處的轉角,一群同樣的人往這邊趕,怕是不下四十人。
範希文扯了扯嘴角。
“讓人煮飯,我看能虧多少!”
是日,汴京傳出奇聞。
潘樓東家大義,以低價虧本外售糙飯,汴京腳夫、抬手等吃了一頓飽飯。
由於人手不夠,煮飯有限,隻半日時間,虧錢無數。
其實哪裡虧得了許多?
一人虧三文,一千人不過虧三貫而已。
是人們見了銅錢數量之後胡亂猜測。
畢竟也不是每人都隻吃白飯。
十五文,也有不少苦力願意掏錢的,還覺得很劃算。
整體算來,不過才虧了一貫不到。
趙構聽了範希文算賬,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能虧多少,原來不過一盞茶錢。”
這便是有身份之人與一般之間的巨大差距。
彆人還在為十文菜錢而猶豫,趙構這廝居然不把一貫錢當錢。
夕陽早早地縮在了雲後,或許近幾日便有大雨。
潘樓門前的街道上,依然鋪開了桌椅長龍。
許多人慕名而來,為此處的“便宜”美食而瘋狂。
然而不細算的話,這裡的美食比之聚賢閣還稍微貴一些。
聚賢閣的一份菜,放到這裡來至少能做八串,二十多文。
尋常人一日工錢以百文計,能在聚賢閣吃個半飽,在這裡隻能算打了個牙祭。
“殿下,你們人上人有時候也看看腳下的螻蟻吧,比如你這一盞茶,能請二百個腳夫吃一頓飽的。
有時候活命,連五文錢都花不了便能辦到。”
趙構看了看金光璀璨的潘樓,那裡麵坐的全是些有錢的主,他們的一件衣服或許就要十貫。
看看夜宵攤上的食客,條件差點的,也就比中午看見的那些人稍好,衣衫不至於破爛。
同樣是吃東西,同一條街,也能出現兩個截然不同的群體。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糞土金玉珍,猶嫌未奢侈。”
趙構念出四句詩,卻非同一首。
但範希文隻記得一句經典。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範兄慎言。”
範希文乾脆閉了嘴,趙構身為統治者集團的一員,能想到自己不是養蠶人已經很好了。
至於是否觸及朝廷和官家的逆鱗,惹火了七爺,直接去他麼的吧!
範希文手裡的牌越來越好,已經可以實現初步整合。
比如:炭爐與煤球在聚賢閣消耗量極大,利用路邊餐進行廣告宣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