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濺落在桌案之上,將那本記錄著百姓心聲的《記事冊》染紅。
柱子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但他依舊死死地護著陳皓,不肯退後半步。
刺客一擊得手,眼中凶光更甚,正欲再次舉刀,徹底了結陳皓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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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一隻手,一隻平靜而有力的手,卻穩穩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陳皓!
他竟然不呼救,不閃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的目光,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平靜得讓人感到恐懼。
隻見他緩緩地抬起另一隻手,拿起一支剛剛削好的“鬆筆”。
那筆尖,還帶著淡淡的鬆脂香氣,那是希望的味道。
他將筆尖伸向柱子受傷的左臂,任憑鮮血一滴滴地滴落在筆尖之上。
鮮紅的血液,如同墨水一般,將那潔白的筆尖染紅。
然後,他將筆尖抵在《記事冊》空白的一頁上,緩緩地,一筆一畫地寫下了一個字:
“人。”
那字跡,帶著柱子的鮮血,帶著陳皓的堅定,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
刺客原本凶狠的目光,在看到那抹鮮紅字跡的瞬間,竟然開始顫抖起來。
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你……”刺客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恐懼。
陳皓沒有理會他,繼續書寫著,每一個筆畫都慢而穩,仿佛在刻畫著生命的重量。
“你師父趙九淵教過你,子時三更換崗,有隙十二息……”陳皓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如同驚雷般在刺客耳邊炸響,“可你今夜提前一刻動手,是因為餓了吧?”
刺客渾身一震,瞳孔驟然收縮。
他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看穿了。
陳皓放下筆,抬起頭,目光如同利劍般刺穿刺客的內心。
“你靴底沾著南塘濕地的泥,袖口有灶灰,昨晚在周家門外蹲了兩個時辰,等一個送飯的孩子。”陳皓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令人心驚的洞察力,“你不是殺手,你是逃奴。”
“撲通!”
刺客再也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手中的短刃“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頭深深地埋在地上,哽咽道:“他們……他們抓了我娘……說隻要殺了你,就放了她……”
原來,這所謂的刺客,不過是一個被逼無奈的可憐人。
陳皓看著跪倒在地的刺客,眼中沒有憤怒,沒有仇恨,隻有一絲淡淡的憐憫。
他揮了揮手,示意李芊芊先為柱子包紮傷口。
李芊芊早已淚流滿麵,但她依舊強忍著悲痛,小心翼翼地為柱子處理著傷口。
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傷勢。
陳皓走到刺客麵前,彎下腰,將他扶了起來。
“你也很久沒吃東西了吧。”他輕聲說道,然後轉身對李芊芊說道:“芊芊,給他盛碗熱粥來。”
李芊芊擦乾眼淚,默默地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給刺客。
刺客接過粥,雙手顫抖得厲害,他抬起頭,用充滿感激的目光看著陳皓,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吃完再說。”陳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刺客再也忍不住了,他狼吞虎咽地吃著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隨著這碗粥一起吞下去。
待他稍稍安定之後,陳皓喚來了胡一刀。
“帶他去義莊地窖,換身衣服,明天開始,學寫字。”陳皓對胡一刀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胡一刀肅然領命。他走到刺客麵前,一言不發地將他帶走了。
臨行前,陳皓將那支染血的鬆筆交到刺客手中。
“下次拿這個,彆拿刀。”陳皓看著刺客,輕聲說道。
刺客顫抖著接過鬆筆,低頭看著筆尖上殘留的血痕,久久無語。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也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
陳皓召集了全村的村民,來到了村口的古廟前。
他站在高台上,環顧四周,看著一張張充滿期待和渴望的麵孔。
他高高舉起那支斷刃,向所有人展示著。
“昨夜有人持刀欲殺我,但我看見的不是凶器,是恐懼。”陳皓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傳遍了整個村莊,“恐懼,才是真正的敵人。”
然後,他將斷刃扔在地上,又舉起了那支染血的鬆筆。
“而這個,才是武器!”他高聲說道,“因為它能讓害怕的人,變成敢說話的人!因為它能讓無力的人,擁有改變命運的力量!”
他宣布設立“筆耕獎”:凡教會三人識字者,可獲一鬥米、一副新犁;孩童寫出完整“民”字者,記入“少年議士名錄”。
村民們聽得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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